孔意秋把纸条塞回去给她,道:“这题算你答对的。”
“我猜出来的?”梅香雪惊讶地又去看姚心萝,得她点头肯定,大喜,“原来这些谜都这么简单啊。”
梅香雪兴奋地要到处去找纸条,姚心萝赶忙一把抓住她,“师姐,你可不能乱走,小心进了迷门。若是转出去还好,万一被困在阵中,半天出不去,今晚的金线油塔,你可就吃不成了。”
姚心萝也是只听过阵法名,对其他是一无所知,但不妨碍她吓唬梅香雪。梅香雪惦记着吃的,这谜猜不猜,她是无所谓的,就跟在姚心萝身旁。
那两个简单的谜语应是漏网之鱼,接下来的谜语颇难,李恒在前面带路,没有猜谜,姚心萝跟在他身后,管着梅香雪不让她乱拽纸条。孔意秋负责猜谜,一连猜中七个,面露得色地道:“八十一道很快就能猜完。”
“姚妹妹怎么不猜?”李恒回头小声问道。
姚心萝俏皮地对他眨眨左眼,“让秋表哥先显摆吧。”
李恒自然是顺着她的,梅香雪却是不乐意的,就盼着孔意秋猜不出来,她好嘲笑他,拽了一个,也不展开看,直接抛给他。
“残月双星照原上,鞭影连连公骑行。猜一字。”孔意秋念罢,却迟迟没说出谜底来,显然是猜不出来了。
李恒淡淡地笑道:“是廖。”
孔意秋略想了想,笑着将纸条卷好,丢布袋里,伸手又去拽下一个,“这谜越发的难猜了。”
“这下丢脸了吧。”梅香雪嘲笑地道。
“你厉害,你来猜。”孔意秋将她一军。
“我是猜不出来,但小师妹和胡子将军一定可以猜出来。”梅香雪有自知之明,不去自取其辱。
“秋表哥,把谜题念出来。”姚心萝看着这两斗气冤家,轻摇了下头。
孔意秋念道:“你们听好,三水旁边一丘田,种了十年又十年,若问租钱是多少,九两五钱加五钱。”
李恒停下脚步,沉吟片刻,笑问道:“姚妹妹可猜出来了?”
“是不是渐字?”姚心萝谦虚地用了问句。
“是。”李恒肯定地道。
接下来的谜语,全都是李恒和姚心萝猜出来的,孔意秋就是一个念谜面的,梅香雪是插科打诨和孔意秋斗嘴的。
“飞雪满魁催客老,乱花入眼对儿盈。要猜药名,这谁猜得到?”孔意秋皱眉道。
姚心萝力有不逮,她涉猎虽广,却很少去翻看医书。
“白头翁、苍耳子。”李恒毫不迟疑地答了出来。
“大胡子将军,你好厉害,你连医书也看。”梅香雪赞叹道。
李恒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哀伤有愤怒。姚心萝那时年纪还小,对往事记不太清,但李恒永远都记得他翻看医书的原因。七岁那年,李宪战死的消息传到京都,半年后,李章氏的身体就渐渐衰弱,病病歪歪的。李恒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研读医书,至今还没放弃追查母亲病故的原因。
“哎哟,怎么又是药名?”孔意秋叹气,“眼看来到五月中,佳人买纸糊窗棂,夫君从军三年整,一封家书半字空。”
“半夏、防风、当归、白芷。”李恒准确无误地报出四个药名。
“依我看,这店家根本就不想把那什么灯送人,这谜语越来越难了。”孔意秋抱怨地道。他们若停在好猜的谜语处,那就没时间走出这个阵,他们要走出这个阵,就要面对越来越难猜的谜语。
“七彩琉璃八宝灯,可称得上天下第一灯,要想得到它,得凭本事。”姚心萝理解地道。
“那万一是盏假灯的,我们不是白被他为难了?”孔意秋愤然问道。
“没有白被为难,你可是花了一两银子进来的。”姚心萝促狭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