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战场上,透着一丝凄凉。梁山士卒站着的还有六百余人,他们快速打扫战场,先救自己的伤员,再收拾战友的尸体。
接着收拢无主的战马,这些可是宝贵资源,大家都是汉人,知道汉人缺马,就连受伤的战马也不放过。
随军的军医既是大夫又是兽医,包扎完自己的战友就去给受伤的战马包扎。而受伤的女真人则早就有人给他们补刀,大家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医疗物资。
这时的女真人不习惯洗澡,而且冬天还往身上涂抹猪油防冻,可谓是迎风臭三里,再加上脾气不好,真的是又臭又硬。
伤员和战马先送到后方,最后再捡战利品,收拢铠甲兵器,金人的尸体不管,他们自有人来收尸。花荣和庞万春则是在战场外围警戒,他们俩带着望远镜呢!
然而现在,他们的望远镜在助手手里拿着,二人则是听着地面动静。
花荣忍不住感叹道:“原来梁山干的才是大事,今日一战,当真痛快。”
而庞万春则是认真的担负着自己的职责,没有搭理他。
花荣见他不搭话,讨了个无趣,随即也认真的听着地面动静。
可是,直到打扫完战场,有人通知他们撤退,他们才听到动静。
庞万春立即起身道:“加快速度,敌人来了,三十里外,两千余骑!”
梁山纵人带着战利品迅速撤退,退到城里,敌人才追了过来,城头上立即开炮驱赶。
庞万春和花荣再一次来到城头上,庞万春的助手是在歙州就跟着他的小乞丐,今年才刚刚十六岁,如今经历了战斗,也算是老兵了。
他笑着说道:“大哥,敌人岂不是傻?非要跟过来送几个人头!”
庞万春说道:“他们是舍不得这些铠甲,听说金人很穷。”
花荣插话道:“这是你弟弟?”
庞万春摇摇头,把他和这群伙伴的事简单的讲了一遍。
看着敌人退走,花荣和庞万春在城头的台阶上坐在一起,花荣也开始讲他的故事:“俺当年,也乞讨过………带着妹妹花光钱……在郓城县城卖艺乞讨……遇到泼皮欺负,多亏了宋大哥………”
庞万春听完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就是矫情。你的弓箭在手,何必欠人人情?打猎都不愁填饱肚子,还读过书呢!”
花荣急道:“没有盐巴,猎到猎物,如何能吃?”
庞万春更加鄙视;“俺当年背着弓箭带着两个妹子,一路南下,没有目的地,只知道往南走有可能活命,同样身无分文。别说盐巴,就连火折子都没有,箭矢也只有两支是铁箭头,俺们如何活命?”
花荣知道这小子不说谎,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那如何活命?”
“生吃,后来才用猎物跟百姓换布匹、换盐巴、换火折子。可有时候下雨,火折子打不着,照样生吃。”
“凭你的箭术,应该有大户人家赏识你吧?何故如此?”
庞万春白了他一眼说道:“像你一样受人点滴恩惠就替人卖命吗?,俺有手有脚何必看人脸色,欠人人情?”
花荣知道他说的是宋江,不过他依然不服输的说道:“那你现在不是还是跟了俺妹夫?”
“他不一样,他不仅救了俺大妹,还让俺们读书习武,你口中的那个宋江更跟他没法比!”
“有何不同?都是救命之恩!”
庞万春认真的说道:“他说过,他要是做一件对不起汉家百姓的事,俺的箭都可以随时射他,那个宋江敢说这样的话吗?”
“他要是做了,你真敢射他吗?”
“敢!只要和他在一起,俺就站在他后面,他也一直站在俺前面,丝毫不避讳俺的箭!”
花荣没脸再说话了,他背着弓箭只能卖艺乞讨,可庞万春却是独立生活,这就是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