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凝视朱瞻墉,语气庄重。
朱瞻墉无言以对,祖父既已如此说,他又能如何反驳。“祖父,这位三姑姑与我们究竟有何渊源?”
朱棣思忖片刻,既然朱瞻墉已答应娶铁家姐妹,有些往事也可告知于他。
朱棣沉默一阵,长叹道:“你三姑姑,严格来说,算是我的义女。”
朱瞻墉惊讶道:“义女?”
朱棣颔首,续道:“其实,我和你三姑姑的父亲铁铉,曾有过生死之交。他是个极为古板之人,对我大明忠心耿耿。当年他常年在外征战,故将女儿寄养在我府中。”
“可以说,你三姑姑自五岁至十五岁,整整十年,都在当年的燕王府度过。祖母对她宠爱有加,我也甚是喜欢。”
“十五岁后,他父亲铁铉成为济南府指挥使,镇守济南,也算安定下来,于是将你三姑姑接回去了。”
“不久后,我发动靖难之役,夺得河北后南下,转战济南。本以为铁铉会因我们的交情归顺,然而……”
朱棣深深一叹,露出极度无奈之色:“他选择了朝廷,君臣父子之礼,在他心中分得清清楚楚。他的古板性格,使他毫不犹豫地与我决裂。”
“济南一战,我大败,若非三娘暗中通风报信,我可能已被铁铉生擒。后来,我绕开济南南下,攻占南京,成为大明之帝。但铁铉仍不肯投降,无奈之下,我领军攻克济南,将铁铉押送至南京。”
“我从未想过杀铁铉,然而……唉,后来发生了一系列误会,导致三娘对我怨恨至深。罢了,那些陈年往事不必再提。你只需明白,你三姑姑半生受苦,我不愿她下半生再苦,你就当作替我照顾她们一生吧。”
朱瞻墉闻言,不再追问,他知道再问便是揭开祖父的伤疤。他轻轻点头:“孙儿明白,定不会亏待她们。”
朱棣微点头:“尽力即可,好了,我真的累了,你退下吧!”
朱瞻墉见祖父疲惫不堪,微微点头,拱手道:“孙儿告退!”
“嗯。”
朱棣微微点头,随即闭目,缓缓陷入沉睡。
朱瞻墉轻步退出寝殿,小心翼翼地合上殿门。大殿外,朱高炽和朱高煦见朱瞻墉如此快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臭小子,皇上的病情如何了?”
朱高炽急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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