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揭幕,保罗和艾伦在舞台上演绎一曲,手法娴熟,毫无瑕玼,赢得听众赞不绝口。
掌声如波涛翻涌,大提琴声中的议论悄然四起:“保罗和艾伦的演奏堪称典范,那个来自明代的学子只怕会面临败局。”
人群中几抹柔和的嗓音响起,几名家传大提琴技艺的少女惊讶道:“瞧那儿,那个明代来的他并未着校服,一袭明制华裳,大提琴是西物,他却不识。”
尽管中西服饰并立显得格格不入,可张廷陈静坐一隅,头顶柔光洒落,照亮他剑眉星目的清逸面容。所有人都被那淡然温润的身影深深吸引。
当大提琴响起第一支旋律,人们只感到音符如溪水流转,不再是琴弦上简单跳跃。张廷陈的周遭,弥漫着如梦如幻的美感,他的天鹅湖表演,高贵又魅惑。听众如同置身冰封的湖畔,低沉的音调是寒冬中的沉静,而他流淌的音乐中,透出丝丝冷意。
正当众人感叹寒冬几乎打破了美梦,张廷陈琴声陡转,宛若春风拂过湖面,凛寒中带来丝丝暖意,使人周身毛孔舒展。西格莉德捕捉到了琴音背后的一抹厚重与悲凉,那是寒冷与生命的交融,萦绕在眼前青年的周身。
比赛并无胜负定论,此刻,所有人皆知,这旋律超出了他们的掌控,太美,太动人。
西格莉德走上台,果断宣布:“此轮胜者,张廷陈。”她轻轻在张廷陈颔首处一吻,而他竟猛地咳嗽起来,似是要咳出五脏六腑。
西格莉德连忙扶住他,温柔保证:“不必担心,玛丽告诉我你体内中了毒。我会让她的母亲替你解除。”
张廷陈被此言一惊,淡然回应:“不必费心了,此毒伴我许久,早与其合二为一,姑娘不用挂怀。”
保罗和艾伦闻言大骇,西格莉德在他们心中如神只般。这位明代少年竟如此不顾她颜面。蓝眸深邃,肌肤似玉,鼻梁挺拔,西格莉德如童话中的公主。
保罗摇头道:“没有人不被西格莉德打动。”
艾伦附和:“除非他对女性无感,否则便是视而不见。”
张廷陈暂住纽波特大学宿舍。一日,他步入学校,瞥见屋里似有影动,他欲逃离,西格莉德仅着薄衣走来,未及启唇,已露出半边香肩。
西格莉德深情表白:“我爱你,我愿付出所有。在大不列颠的权贵之间,无人能抵挡我的魅力。答应我,今晚我属于你。”
“我时日无多,你恋的仅此躯壳。西格家族的贵女,绝不会接纳明国的流亡学生。据闻西格家与保罗家族联姻,在我大明,我是孤立无援的罪臣之后,多有叨扰,告辞。”
“张廷陈,我会让你爱上我。西格莉德,需要一份真情。”说完,西格莉德印下一吻。张廷陈微露震惊,随后推开了她。
看着对方受惊的神情,西格莉德欣喜地阖上门离去了,全然不知张廷陈眉头微蹙,睫毛轻颤似蝶翼翻飞,他迅速收回了目光。
第二日破晓,张廷陈嗅到饭菜香气,看见西格莉德正站在宿舍门外捧着餐盘。“今天,我要带你到市中心学习橄榄球,你知否?你的大提琴比赛,震撼了演奏厅所有人。”
随即两人抵达中心拉戈壁学校,一场橄榄赛正在进行。八名前锋,七后卫,张廷陈被推上战场,已戴好护具。
西格莉德鼓励:“你的才能必能取得胜利。”
张廷陈迅速突破防线直抵三十码位置,引来场边赞叹:“明国学子果敢,要是他是大不列颠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