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义正言辞,所听之人无人敢应声。
袁迁亦未敢应声,眸间氤氲之气浮上,转眸看向柏炎。
“开弓并无回头箭,诸位若是将箭矢射出,往后余生,良心可会安宁?可亏愧对身上这身戎装!”他喝道。
有人当即扔了弓箭,“我入禁军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射杀百姓。”
亦有人响应,“不干了!窝囊!”
还有人道,“我愿追随侯爷,不枉一腔热血!”
“我愿追随侯爷!”
“我等愿追随侯爷!”
袁迁诧异看向柏炎,好似心中有某种东西被倏然点燃。
……
顾云峰身边的近侍叹道,“平阳侯是兵行险著。”
顾云峰拢眉,“他不是。”
近侍诧异。
顾云峰沉声道,“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
身前的拥护声中,顾云峰瞥目看向袁迁,轻声道,“难怪跟去朝阳郡的禁军和尧城驻军都能被他收服,他是真正的久经沙场,心如明镜,容鉴斗不过他。”
观礼台上,容鉴见火箭迟迟未射出,知晓袁迁妇人之仁。
当下,目光瞥过,身侧的心腹出了观礼看台去。
容鉴起身,朝周遭道,“诸位爱卿,今日本是祈祷风调雨顺,国泰平安之日,平阳侯起兵造反,率乱军攻城,眼下京城危在旦夕,百姓危在旦夕。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切勿惊慌,随朕一道往笾城行宫暂避!”
此话一出,看台上纷纷哗然。
这是要挟众人逃出京中。
说的是为众人安危着想,但平阳侯若是逼宫,怎么会大肆斩杀臣子和家眷,殿上这是,拿他们做挡箭牌,亦做人质!
观礼看台上顿时没有了早前的安静,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容鉴看向苏锦处,“来人,给我拿下平阳侯夫人,用她的人头送给平阳侯做赠礼!”
苏锦身边的侍卫也纷纷拔刀。
只是容鉴唤完一声,除却自己身边的心腹侍卫,却无人上前。
更无禁军敢动。
容鉴眉头微拢,“怎么!你们都反了吗?!”
他是以为柏炎在攻城,却未想过眼下值守的禁军都被人控制!
容鉴眸间眼下才闪过一丝慌张,“去!”
身侧的心腹侍卫听令,只是刚行至观礼台前侧,却被叶浙和刚上前的顾云峰拦住。
“两位爱卿这是做什么?”容鉴看向顾云峰和叶浙两人,冷笑一声,“都是要随平阳侯逼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