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满江河毕竟也是世家子弟,虽然变故陡生,前后夹击,还是猛的大喊一声,奋力一挣,挣脱了断手被抓之处,猛的往后一撞,直接撞向了小红袍。
小红袍出手虽然狠辣,可毕竟体型要小许多,之前一得手就立即后退,就是怕被涉死反扑,自然不敢被他撞上,身形疾闪,躲闪开来。
满江河这一退,正好卸去了对面尖刀的力量,虽然深入胸膛,却也没至心脏,趁机一闪而走,口中叫道:“秦岭李家,这笔账,我们满家记下了。”
大青衣和小红袍同时面色一变,兄弟俩同时奋起直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要不将满江河留下,那满、李两家这仇,只怕就解不开了。
三人身形疾速,一逃两追,迅速远去,眨眼的时间,场中竟然只剩下杨子、金玉龙、萧冷秋和苗凤凰四人,还三个昏迷一个倒地不起。
杨子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可肚子上那一刀,伤的极深,还是鹰钩刀,能活下来,都算命大的了,哪还能站得起来,挣扎了一下,又摔倒在地,只好虚弱的喊起了金玉龙的名字。
可金玉龙和萧冷秋被满江河一击之下,打的也不轻,愣是没醒过来,杨子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息,心里焦急偏偏又无能为力,自己每喘息一口,都少一口的状态,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
就在这时,呼的一阵狂风刮起,一头蓝豹悄无声息的跃到场中,正是之前苗凤凰驾驭的那头蓝豹。
蓝豹一出现,一道人影一闪,已经从蓝豹之上跳了下来,再一闪身,就到了苗凤凰身边,双手一伸,就将苗凤凰抱了起来,脱口怒骂道:“格老子的,谁伤了我的幺凤凰!”
这浓重的四川口音一出,杨子心头忽然一松,不用问都知道来人是谁了,能喊出这话的,那一定是老苗山了,再也支撑不住,顿时就昏迷了过去。
可等杨子悠悠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棵大树之上,除了自己以外,金玉龙和萧冷秋也被分别绑在大树之上,三个人全都袒露着胸膛,一字排开,就像三头待宰的羔羊。
杨子顿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样啊!自己拼死救下了苗凤凰,老苗山来了,怎么也该好好善待自己吧?怎么还绑起来了呢?
随即一眼就看到面前一个大汉,看年纪也就四十多岁,身形魁梧,紫红脸,方脸膛,浓眉虎目,鼻正口方,威武雄壮,豪气迫人,头缠蓝巾,身穿苗衣,腰间一边挂着一个大红朱漆的葫芦,一边则挂着一把大号苗刀,手中则还抓着一把小苗刀,正在手里来回荡着刃口,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而旁边则站着一个人,一只手用衣服缠着,血迹都渗了出来,满面怨毒,一脸阴狠,双恶毒毒的看着三人,好像恨不得立即将三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正是之前被大青衣和小红袍赶走的满江河。
而苗凤凰则还在昏迷之中,金玉龙和萧冷秋则一脸的愤怒,却无可奈何。
杨子一醒过来,金玉龙立即叫道:“杨子醒了,你问问,你问问,到底是谁想害你闺女!”
那苗族装扮的汉子一听,立即一闪身就到了杨子身边,手一伸就将手中苗刀送到了杨子的肚皮上,沉声道:“格老子的,给老子说实话,为啥要伤害幺凤凰?”
而那满江河则道:“苗山爷,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就这孙子看上了凤凰,非要玷污凤凰的清白,我拼死拼活才救下凤凰,你看看我的手,就是一敌三时受的伤。”
金玉龙破口大骂道:“放屁,你这个龟孙好不要脸,明明是你对苗凤凰起了孬心,还要泼脏水到我们兄弟头上,敢做不敢认算什么好汉?”
杨子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敢情满江河又跑回来了,而且趁着自己三人昏迷了过去,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将自己所做的丑事,赖到了三兄弟的头上,简直是卑鄙无耻。
偏偏这个还解释不清,苗凤凰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没有苗凤凰的证词,他们是一起来的,老苗山明显会相信满江河,不信任自己三人的,这就郁闷了。
刚琢磨到这里,老苗山已经怒声道:“格老子的,你敢打幺凤凰的主意,还将幺凤凰伤成这样,老子开了你的膛!”
一句话说完,手一伸,苗刀就对着杨子的肚皮上划来,杨子顿时一激灵,脱口叫道:“慢着!”
老苗山眼神一凛道:“格老子的,你还想活命不成?”
杨子沉声道:“前辈,满江河说是我们下的毒手,我说是他企图沾污凤凰,都只是一面之词,究竟是谁对凤凰下的手,你等她醒了之后,不就知道了吗?你若是偏信一面之词,枉杀了我们,凤凰醒来之后,你又如何面对我们?如何对得起我们?”
老苗山一愣,随即一点头道:“格老子的,这小子说的也对,我就等上一等,贤侄,你也稍安勿躁,到时候让他们死个痛快。”
这话一出口,满江河就是面色一变,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等到苗凤凰醒来,苗凤凰一醒,他做的那些破事可就再也藏不住了,正要再度煽风点火,忽然一个沉稳的声音道:“这小哥说的对,苗山哥,你就等上一等,起码也得给我小儿一个清白。”
人随话出,一个中年汉子悠然而至,一眼看去,就知道此人是谁,满江河的模样简直就是照着他画出来的,虽然年岁大出一倍,可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美男子一个,不用问,这必定是满江河的父亲,满云天!
这人一出,满江河就急忙对他递了个眼色,身形悄悄的向老苗山的背后靠去,那中年汉子神情一涩,随即叹了口气,施施然向老苗山走了过去。
杨子一见,顿时大惊,脱口惊呼道:“苗前辈小心,这爷俩要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