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此言一出,人群中哄笑一片,连柳新都困惑不已,张灿到底有何深意?难道只是为了哗众取宠?
司马天走近,指着自己的《西山灵雾卷》,向张灿请教:“小兄弟张灿,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希望你不吝赐教。”
“请问。”
“如果我是那位画师,会绘制两幅一模一样的《西山灵雾卷》吗?这么做有何目的?难道画师早已预见今日之局,故意设下谜题捉弄我们?”
司马天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笑声迭起。霍喜品也看着张灿,期待他如何收场。即使你能辨别诸多珍品,又如何?一步错,全盘皆输!
柳无双忧虑地看着张灿,内心焦急。若张灿这次自作聪明反而出丑,恐怕会给柳新留下极差的印象。要知道,古董收藏家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质疑他们的藏品是赝品。
张灿微微点头,走向另一幅《西山灵雾卷》,说道:“大家对古物都有着深深的热爱,我就直说了。请过来仔细看看这幅《西山灵雾卷》!”
尽管众人不明张灿的意图,但张灿先前的诸多准确鉴定,连柳新都赞叹不已,足以证明他的学识。他没必要用这种低级手段哗众取宠,想必张灿这样说自有其道理。
众人审视许久,依旧困惑不解,就连柳新也反复查看多次,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张灿这才开口:“明朝时期的宣纸较厚,而当时的造纸技术远不及。因此,当时的文人墨客作画或写字时,力度都很大。故那时的笔触被称为苍劲有力,直透纸背。你们再看这幅《西山灵雾卷》。”
众人聚精会神地观瞧,柳新瞬间醒悟,凝视着《西山灵雾卷》:“这宣纸的厚度,明显不对劲。”
张灿轻轻颔首,低声道:“没错,这张灵光宣纸的薄度恐怕仅是常态的三分之一或一半!而这幅《星辰之息图》中,许多墨迹显然有些黯淡了。”
司马天犹豫了一下,回应道:“会不会是保存不当所致呢?”
柳新立刻摇头否定:“不可能,就算保管得再差,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些纹理和痕迹都不对劲!”
张灿明白,柳新已经心领神会,于是他站在一旁轻笑,但其他人仍是一头雾水,这解释太过微妙。霍喜品忍不住问:“导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新正要解说,忽然转向张灿提议:“张灿,你来给他们解释一下吧?”张灿连忙行礼道:“还得请您详细解说,我言辞拙劣,常不能准确表达。”
柳新当然了解张灿的意思,微笑着点头说:“刚才张灿指出这幅《星辰之息图》是真迹,而我家中那幅也是真迹,你们还不明白吗?”
霍喜品连忙说道:“请师父指点迷津。”
“这两幅《星辰之息图》实际上本是同一幅画,后来被后人从中割裂成两半。当时制作灵光宣纸的技术远不如现在先进,有位技艺高超的师傅将这幅画小心翼翼地分离开,于是成了两幅。我猜司马兄手中的这幅应是下层部分,所以某些区域的墨色较淡。许多人误以为是画存放时间太久所致,实则不然,这是因为这幅画被剥离自原作。”
柳新笑着解释完毕,转向张灿问道:“不知张灿你怎么想?我们的看法一致吗?”
张灿点头道:“自然是一致的。”
柳新听完大笑,上前握住张灿的手说:“张灿,你是否愿拜我为师,学习这些奥秘?”
张灿连忙行礼答道:“当然愿意向您拜师……”
“不,这幅《星辰之息图》。我都没看出端倪,你却发现了。看得出你的洞察力不在我之下,甚至更胜一筹。若我收你为徒,未免有失公允,反而显得我不够谦逊。”
张灿连忙说:“您言重了。常言道,悟道有早晚,您接触这些知识自然比我久,也许我只是偶然运气好,才略胜一筹。您觉得呢?”
柳新望着张灿,眼中闪烁着愉快的光芒,不禁笑道:“你这狡黠的小家伙,确实懂得人情世故。但我刚才说的很清楚,我坚持己见。不如这样,我们结为异姓兄弟,我年长,为兄,你便为弟!”
一旁的柳无双眉头微皱,心里暗自嘀咕:如果张灿成了柳新的弟弟,岂不是自己要成为张灿的堂妹了?这关系可就复杂了。
周围的人群欢呼雀跃,唯有霍喜品脸色阴沉。他瞪着张灿,内心已将他千百遍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