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在康宁郡主气得表情狰狞时,云棠又笑道,“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也是常情。”
“哼,一个东境山野来的小道士,仗着与皇上的那点交情就想在京城里横着走?”康宁郡主轻嗤了一声,不屑地还击了一句。
说完,她还端起茶盏,将早已凉掉的茶水往口中灌了一口,火气太旺,她也需要冷静一下。
“呵呵,这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了。”云棠却不在意,懒得再搭理她。
看向窘迫无言的诚王夫妇,云棠淡淡一笑:“人也见过了,事也撂开说了,夜深了,贫道还要回去做晚课,就不奉陪了。”
“孩子,让你受委屈了。”诚王妃红着眼眶,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云棠轻笑一声,抱拳一揖,便转身往外走。
“二哥,你也早些回吧,二嫂想必还在担心你这么晚没回去。”云棠走了两步又转头看了江彦轩一眼。
江彦轩本想再留一会儿说点什么,被云棠这一提,顿时又觉得索然无味,便也行礼告退。
他们一走,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江彦朗仿佛突然睡醒了一般站直了身子。
“我也回了,明儿还要读书。”
走之前,他看了江映雪一眼,目光隐有深意,但他什么也没说,匆匆追着云棠的脚步离开。
“我们也回吧。”诚王叹了口气,神色似沧桑了几分。
诚王站起了身,看一眼依然冷着脸的女儿,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他又看向跟着起身的永安侯:“女婿,明天带棠儿来王府认认路,我们做长辈的给的礼太少,心中有愧,还是要补偿她些。”
“当母亲的这般狠,也不怪孩子寒了心。”诚王妃突然声音哽咽,情绪有些收不住,再抬头时已是眼泪汪汪。
“你和你姐姐从小都是母妃疼爱着的,从不偏心哪一个,给你们的嫁妆也是差不多份额的,怎么到你就非要喜一个、厌一个?”
“你若自己想不明白,以后也别一闹就来找我和你父王告状,给你撑腰我都觉没脸。”
“母妃!”康宁郡主原本还想着不要辩解,以免惹母妃不开心,听到最后一句顿时惊了。
母妃这是怪她偏心,以后不愿意再来给她撑腰了?
可她就是偏心怎么了,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为何手心要是手心、手背要是手背呢?还不是不一样的!
康宁郡主委屈地再次红了眼眶,眼泪盈于眼眶就快要落下来。
诚王妃见状却只觉心里一阵烦闷,扭头不看她,见诚王在前头走,连忙跟了上去。
康宁郡主拿帕子擦拭着眼泪,也只得跟上,还想说点体己话,奈何母妃都不回应她了。
永安侯和康宁郡主送诚王夫妇出了锦华堂,早有两抬四人软轿候在外头,诚王夫妇各自上了软轿去二门。
早有护卫备好马车停在二门外,根本无需走到府门外再上马车。
入了夜的天儿更冷了些,他们也上了年纪,还要为女儿在夫家的事来一趟,真论起来也是康宁郡主的不懂事。
虽然谁也没因这个责怪过康宁郡主,但在见过康宁郡主是怎么对待云棠的后,都清楚她过往所说那些不真,今夜眼见才为实。
棠风院那边,江彦轩将妹妹送到之后就匆匆转回自己院子,江彦朗却抬脚还想走进棠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