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年前后,你就一直这样了吧?”泰达问。
巴德尔点点头,开口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老师。”
“把头盔摘了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泰达说。
巴德尔犹豫了一下,思考片刻后,他还是遵从了泰达的话,抬起双手,将头盔摘下,冷彻的空气贴近皮肤,带来一阵难以言语的刺痛感。
室内昏暗,一张丑陋的脸庞在头盔下显现,烧伤遍布巴德尔的面容,令他变得面目可憎。
见到这张脸庞,泰达的心也为之一滞,带着几分难过道。
“对不起。”
“没什么,老师,如果当时没有你,我说不定已经死了。”
巴德尔摇摇头,他只有在独处时才会摘下头盔,太久没有以真面目示,巴德尔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七年前霸主锡林入侵“垦室”,暴虐的征招摧毁了所有的炼金武装,巴德尔的防护服也是如此,泰达将他从火海里拖出,可他还是被炽热的焰火侵袭,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知不觉中,七年前的阴影覆盖住了三人,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真怀念啊,老师。”
拜莉忍不住开口道,这一次她脸上没有嘻嘻哈哈的笑意,一反常态的认真。
“过去已成定局,你被爱丽丝的死困住太久了。”
泰达听着摇摇头,自嘲似地说道,“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啊。”
“就像我们研究‘秘源’一样,有时候我们会被一个难题困上好几年,有时候我们又会在某个瞬间,知晓解题的办法。”
泰达努力让自己变得坦诚些,真诚地对自己的学生道。
“我也想走出来啊,可我一闭上眼就是她去世前对我的嘱咐。”
浑浊的眼睛看着照片中的合影,那是泰达的妻子。
“如果没有七年前的事,爱丽丝应该长的和她一样漂亮了
可这种事,就是这样啊,我什么都明白,我也清楚自己被困住了,可就像难以自救一样,我知道一切的因因果果,可我就是走不出来啊。”
泰达苦恼着、带着压抑的思绪。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大家都明白正确的抉择是什么,但自身却被沉重的感性束缚,难以迈步理性的步伐,人类就是这样,作茧自缚。
拜莉无言可说,她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他人的劝说对泰达而言毫无意义。
要么抹除泰达所有的希望,要么有一天泰达自己决心走出困境。
“但就像那些难题一样,说不定某个瞬间我就明悟了,自此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我了。”
泰达努力让自己的语气高兴些,带着几分期待道。
拜莉看着自己的老师,认真道,“只希望那时,别让你自己后悔,老师。”
言语里带着劝解,但又有那么几分威胁的意味,泰达愣了愣,肯定道。
“我不会后悔的。”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不打扰了。”
拜莉起身,示意巴德尔一起,巴德尔也将头盔戴了回去,交涉无果,两人简单地和泰达告别,随后就离开了,身影消失在了楼梯间。
室内又只剩下了泰达一个人,独处中他抚摸着合影,嘴里不断念叨着。
“我是正确的,我不会后悔的。”
泰达努力让自己那颗柔软的心再度冰冷坚硬起来,这一切只是一场研究,为了让爱丽丝复活的研究,为了做到这一点,泰达什么都可以做。
抛掉所有杂乱的思想,泰达的眼如铁般冷峻,诡异的呢喃不断。
“幻想成真幻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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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