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面色愁色,“今日早朝高士廉又向父皇告老了。”
张阳翻看着手中的书卷,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许敬宗非常懂事地给魏王和张阳倒上茶水。
李泰剥着茶叶蛋的壳,“这件事朝中炒得沸沸扬扬,都说这一次父皇真的要高士廉告老了。”
张阳的目光依旧看着眼前的书卷,这份书卷上记录的是对于高昌过往的记载。
李泰开口道,“本王觉得这一次父皇肯定会答应高士廉告老。”
张阳吃着一口山楂,这是师母让人送来的家乡干果,这山楂嗮干之后有点酸,这年头糖太贵,用不起糖保留了山楂原本的酸味。
不过吃着倒是生津止渴,与酸梅有异曲同工之妙。
“何以见得?”张阳低声说着。
“首先在这一次父皇拜相的事情上完全没有考虑高士廉的感受,而且高士廉还在朝中颇有声望,如此德高望重之人没有升任宰相之位,自然心中不服气,这才会告老。”
听李泰说着,张阳点头。
“而且这一次父皇已经确立了朝中三相,却没有高士廉的位置,就算是房玄龄和魏征都有能力,赵国公都坐上了三省中的其中之一,为何没有高士廉的位置,如今三省六部位置都已定,高士廉没了升迁宰相之望,加之朝中已经确立了科举之策,这又和高士廉举荐官吏的行为相悖,自然辞官了,父皇为了清扫那些对科举有阻碍的人,自然也会答应高士廉辞官。”
张阳笑了笑,“说得倒是头头是道,我不觉得你父皇会让高士廉就此告老。”
“你为何不这么觉得?”
“因为天可汗是一个恶毒的人。”张阳笑着又吃下一口山楂。
李泰坐到张阳身旁,也拿起一颗山楂放入口中,这一口酸得他的小胖脸直抽抽,“好酸。”
不过这个酸劲过去之后,也感觉味道很不错。
“你凭什么说父皇是一个恶毒的天可汗。”
张阳放下手中的书卷,“反正我觉得这一次你父皇不会轻易让高士廉离开朝堂。”
李泰来了精神,不服气道,“打个赌如何?要是本王赢了,以后的蔗糖买卖,本王都要多拿一成利。”
这个季节是甘蔗丰收的季节,等秋季快到的时候蔗糖也该送入长安城了。
原来这个小胖子说了这么多,最后也是想打个赌,打一个他觉得必胜的赌。
张阳瞧着李泰一脸笃定的模样,“要是高士廉没有成功告老辞官,魏王殿下留下五千贯银钱,给我将来用投生意如何?”
“五千贯?”李泰心中盘算着,五千贯和一成蔗糖的利益哪一个价值更大。
好一会儿天人交战,李泰一拍大腿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本王现在余钱没有五千贯。”
“没关系,我不着急要。”
“嗯。”李泰用力点头迈开脚步带着他自己的护卫离开了。
等小胖子离开之后,张阳摇着扇子,“对高昌的消息只有这些吗?”
许敬宗拱手道,“眼下只有这么一些消息,这也是从朝中的一些卷宗中整理出来的,还有一件事,这一次高昌国派来的使者是鞠文泰的儿子麴智盛。”
张阳放下手中的扇子,“麴智盛?好有智慧的名字。”
“其实下官也觉得高士廉不会就这么告老。”
“你为何也这么觉得?”
许敬宗笑道,“下官与张侍郎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