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找同事要来梳子和皮筋,给他扎好,四周拉松,显得自然些,左右看看,满意点头,“很好,去让导演看一下吧。”
梁忱高兴一抬头,正迎上陆星寒淡淡斜过来的眼神,好像随意掠过,实则如冰锥针刺,落在他刚被林知微摸过的头发上。
他尽量忽略,自然地凑到导演身边,亮出自己笑点萌点并存的发型,导演看了一愣,随机眉开眼笑双手一拍,大声喊林知微,“造型师过来一下!给陆星寒也扎一个!这个可爱,肯定受欢迎!”
陆星寒也跟着喊:“扎头发——”
林知微无奈走近,“你也凑热闹?”
陆星寒笑眯眯,纯良无害,余光戳着故意当他面招惹知微的梁忱,嘴里软声说:“导演要求的。”
林知微给他把额发束起,准备拿皮筋时,他速度更快,顺着她的手,抓住自己那一缕头发,“我自己绑。”
说着褪下腕上的小草莓发绳,三两下扎紧,还不忘把两颗小草莓摆正,放在小辫子的正中央。
奶黄睡衣,草莓苹果头,配一张完整露出的天价脸,含光漾水的眼睛再一眨巴,丝毫不违和,萌得要化了,林知微只有扶额哀叹的份儿。
她真的宁愿寒哥炫酷一点!
陆星寒美滋滋摸着小辫子,直到睡下都不肯摘。
摄像头拉高,对准柔软大床,他拉好被子表演出安稳入睡的画面,灯光渐黑,夜色朦胧,小草莓顶在他的头上,跟他头床共枕。
这是知微经常用的,上面有她的气息。
现在被他绑在头顶,一起睡觉,那四舍五入,就相当于——
陆星寒满脑袋绮念,闭着眼心猿意马,想起她碰他时的触感,她身上的甜,吻过的指尖,愈发不可收拾。
心跳乱成一片时。
“啪”一声,开关重新打开,灯光大亮。
摄像组哗啦啦收工,门外工作人员混乱成一团,袁孟领着同样刚拍完的容瑞过来,拍着桌子大喊:“别装睡了!才几点啊,起来!都起来给我补习!”
陆星寒把脸埋进枕头里,在胳膊内侧掐出来的草莓印上使劲儿一按。
嘶,疼。
疼了好,疼了清醒,省得乱做梦。
晚上九点四十,男团三个成员换上日常衣服,个个一脸严肃,在桌子前坐成一排,袁孟拎着根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教鞭,来回在他们身后绕圈,对面坐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严肃说:“你们把书翻到三十页。”
从第二期综艺开始,星火娱乐就给男团找了贴身家教,利用一切零碎时间补习功课,生怕高考滑铁卢。
今天跟来这位是补语文和政治的,原本请的老师有事请假,他临时来替班,心底里很排斥这些不好好上学,出来混娱乐圈的学生,说话语气生硬,偏见地觉得他们几个肯定智商堪忧。
二十分钟不到,容瑞就趴桌了,“老师,这题你都讲好几遍了,能不能换一个啊?”
老师镜片后的眼睛睁大,霍地起身,气呼呼冲到袁孟身边,“你们这几个学生怎么回事,太不懂得尊师重道了,随随便便对老师提意见,让我怎么教?”
容瑞一脸懵逼,问陆星寒,“哥,这你受得了?”
陆星寒面无表情撑着下巴,很是高冷,“他说他的,我学我的,我复习,从来不需要人辅导。”
容瑞抱拳,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