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长得和顾可省太像,以至于许长安第一眼就认出他们就是顾可省的父母。
神色复杂地看向怀中的林静静,每个父母都是偏向自己的孩子。他们不会去想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要是知道顾可省是为了救林静静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下意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林静静,她抬起头:“叔叔,阿姨,顾可省还在里面抢救,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顾母一听见许长安的声音,朝着发出声音的位置看去,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身上沾染了几丝血迹,表情却是十分沉稳。相反,她怀中的另一个小姑娘浑身是血,哭得近乎断气。眼睛眯了眯,顿时明白是什么情况。
“你是许长安?”目光扫向两人,顾母声音却十分温和。许长安觉得怀里的林静静身子一抖,心里有些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是。”
顾母对顾父使了个眼色,顾父拍了拍邵晋恒的肩膀:“阿恒,好久不见。我们出去聊聊?”
邵晋恒看向许长安,见她点头,才跟着顾父走了出去。
许长安看着顾母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却没有开口,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阿姨,您想说什么就说吧。”许长安抿着嘴看着顾母,表情有些戒备。
顾母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不觉得奇怪,毕竟是一个圈子的,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估计也是看着邵晋恒从小长大的。
但是顾母的语气,却让许长安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你结婚的时候,我也去了。”
许长安一愣,忍不住就在脑海中开始回忆婚礼的时候是不是看见顾母,却听见她有些爽朗地笑了。
这样的场景更加诡异,她的独生子还在里面抢救,而她却在外面,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地和自己聊天,还哈哈大笑。
“我去的是酒店。”顾母轻拍了一下许长安的肩膀,接着说,“和小省一起去的。说起来,阿恒这家伙的心眼还真是多,结个婚还要费那么大的周折。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去了多少阿恒小时候的长辈,没想到后来竟然被放了鸽子,一个个气得啊。”
顾母摇了摇头:“你这个长安,倒让那么多人没了安宁。”
要是说前面的话还有些含沙射影地抱怨,那这句话就是明显在说许长安不懂礼数,竟然纵容邵晋恒做出那么有失众心的事情。
许长安很明显就能看出顾母对自己有敌意,脸上带笑,却是一只杀人于无形的笑面虎。
“是我的不对。”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和顾母争辩,许长安微低下头,直接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个态度明显让顾母一愣,原本以为能拿下邵晋恒的女人一定有点手段,却没想到那么快就投降了。
眼中有些许诧异,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更深,看向许长安怀里的林静静:“这位小姐,小省出事,和你有关系吧?”
这话题转得太快,明明刚刚都在说自己和邵晋恒的事情,现在却突然转到林静静的身上。不仅是林静静,就连许长安也是身子一僵。
“阿姨,这个事情是……”
话没说完,就被顾母打断:“这个事情和你没关系,我儿子什么性格我知道。”一句话软绵绵地就把许长安想要出口的解释顶了回去,“而且祸害遗千年,我这儿子从小到大不知道给我添了多少堵,没那么容易死。”
往往长辈不喜欢说出“死”这个字,可在顾母的口中,说这些话显得那么理所当然。许长安正欲开口,就看见手术室的灯灭了。
不久,一群医生推着顾可省走了出来。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顾母已经走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出事的时候安全气囊减小了冲击,但是病人两根肋骨骨折,身上还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没有什么大问题,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顾母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许长安:“我说过,祸害遗千年。”
许长安刚想松口气,就觉得怀里一沉,林静静刚刚神经绷得太紧,现在一放松下来,直接昏倒在地。
一晚上的混乱,事情全部安定下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许长安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邵晋恒,就连顾父也回来了,可邵晋恒自从和顾父出去,就没回来过。
安置好林静静,她走了出去。转角处,一个身影倚靠在墙上。邵晋恒就那么站在那里,早上的阳光本来就不那么猛烈,那个身影长长浅浅的,莫名就让人觉得有些萧索。
她走了上去,刚想吓一下邵晋恒,却被他长臂一揽,抱住了自己。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就朝四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