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平侯面前,他怎敢让自己的人对百姓动手,而且今天的确是他不对在前。
蔺宸曜扫了一眼街上的狼藉道:“许抚司既然罪犯捉到了,也立了一功,那么百姓这些损失,也该由你来负责。”
许抚司陪笑道:“这是应该的。”
楚歆羽就道:“那麻烦送两千五十两到忠毅侯府,其中马车五十两,我们姐妹受惊每人一千两。”
两千两?抢钱吗?
许抚司脸色立即变了,道:“姑娘,你并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惊……”
楚歆羽冷笑,“我是没受伤,但我胆子小,刚才你们在马车顶上刺下来几剑,让我精神受损,晚上回去我会作恶梦,而且我姐姐不但受惊还受伤了,两千两已便宜你了。”
蔺宸曜瞥了眼楚歆羽,没想到她会开口问许抚司要精神受损费,而且张开就要过千两,看来她一点都不知道眼前这个许抚司是什么样的人。
这人做事心狠手辣,却练得一手快刀,而他有一个癖好,便喜欢在审重刑犯时,将犯人当成练靶子,看谁在犯人身上割二百八一刀而不死。
能练成这样精准的刀法,必须从小做起,耐心十足,才能将人杀得漂亮,可见此人隐忍性有多强,手段有多残忍,这种人越显得没事的样子,越是可怕。
不过今天的事,的确是锦衣卫做得不对,见许抚司在犹豫,蔺宸曜就道:“怎么?本侯未来夫人和姨子受惊了,不值这个赔偿?”
他的话已很明显的告诉许抚司,这个女人是他的人。许抚司闻言,微微惊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道:“值,当然值,卑职明天就让人把银两送去。”
蔺宸曜颔首,挥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许抚司拱了拱手,留下两个手下善后,自己和其他手下则押着罪犯离去。
“你很缺钱吗?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听到耳畔传来熟悉清冷的质问,楚歆羽侧头仰望,对上蔺宸曜审视的目光,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明明可以制服这个罪犯,可偏跟对方玩猫捉老鼠,刚才在马车里,若不是我机警,如今早就是剑下亡魂了?拿多一点精神受损费有什么不对。”
想到刚才在马车惊险的一幕,她如今还心有余悸,若不是她反应快,不是她死了,便是楚佳芃,在马车顶上打架,可见两人的轻功都不差。
她一直在想,是怎样的打架法,剑会刺穿车顶,若是许抚司真在意马车里的人的性命,他应该引犯罪离开马车顶才打。
蔺宸曜看着楚歆羽,好看的剑眉轻蹙了下,“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刚坐马车从这里经过,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中,马儿的绳子断了,往前狂奔,车夫晕倒在路边,看到马车帘幕掀开,见到她露出面,继而又看到一把剑往她面门射去,她傻瓜似的想用手去挡,他才情急之下用石头打落剑。
“我也不清楚,我们从芳玉阁里出来,上了马车,没走多久,马车就狂奔起来,车顶有打斗声……”楚歆羽遂把刚才经历的一幕一一告诉他。
蔺宸曜道:“你怀疑这次不是一个意外?”
楚歆羽没有理由不怀疑,在普灵寺杀她的人还没有找到,昨日她又出尽风头,一些人嫉妒她,难免不会借机想杀她,但在这大街之上,她不方便把这些跟蔺宸曜说,虽然他刚才救了自己,可他还没有跟自己交心,有些话不便直说。
她遂道:“我是怀疑,但没有证据,要查过才知道。”
“好,这事交由我去办。”蔺宸曜问她:“还想去哪里,还是我让人送你回府?”
“你等下。”
她回身走到马车前,这时楚佳芃由冬儿扶着下马车,冬儿额头有块红印,像是撞淤的,而楚佳芃发髻凌乱,脸颊上有血,应该是在马车里撞来撞去,可能被她的头簪划伤。
楚歆羽惊叫了一声,“你受伤了?”
楚佳芃怕她会自责,宽慰一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怎么是小事呀?”对爱惜容貌的女子来说,即使伤口不大,但有血出便已很严重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