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书点点头,也赞同傅冠珏的说法,他道:“楚五姑娘,这丫鬟贪财替你力事,如今被捉到,她都招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贪财?”楚歆羽不解问:“大人,不知道这话何意?”
郑尚书将桌前一只装有玉镯的锦盒,让衙差拿下去给她看,“这是从丫鬟枕下搜出来的证物,她说这是你给她办事的报酬。”
楚歆羽看到是那天百花宴楚王妃给她的玉镯,不禁诧异,她的首饰向来都是竹帛保管和管理的,她绝对相信竹帛对自己的忠诚。
要是竹帛想害自己,那需要等到现在?在她刚进入楚歆羽身体时,她身体虚的随时都会断气似的,稍有照顾不周全,她都会没命的,可竹帛尽心尽力照顾她,从不假手旁人。
这两年来,照顾自己就像照顾自己的祖宗一样,一刻也没怠慢过,自己绝对上信她的忠诚。
只是这只玉镯黄莲是如何得到的?难道是小筑院有内鬼,趁着她们不注意时,偷了玉镯栽赃给她?
楚歆羽这么想着,便能理解为何黄莲会一口咬定她是自己的丫鬟,说不定为了栽赃给她,也可能黄莲的卖身契已经躺在她小筑院的密匣里。
“这可是你的东西吗?”郑尚书问。
“是。”楚歆羽答道:“但不是我给她的,那是楚王妃给我的见面礼,当时很多世家姑娘都看到,我怎么会那么笨给一只如此有纪念价值,又那么容易被发现的玉镯给一个小丫鬟替我办事,要是被揭发了,不立马被人猜到是我做的吗?”
说着,她嘴角扬起一抺嘲笑,“况且,这只玉镯可是价值上千两银子,为了散布那些对自己不利的流言,我会花千两银子去给一个小丫鬟去办事吗?花那么多银两,我何不直接在外面买杀手,不干净俐落吗?”
她的态度从容,提出的观点有条有理,郑尚书审案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很懂推理术,把那些没可能的事实观点一一道出来,让听众情不自禁的站在她的立场去判断,如此聪慧的女子,又怎会散布这样的流言?
何况,她和北平侯都已被皇上赐婚,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华,她哪一点都不比傅二姑娘差,她又何必去做这种事情?
郑尚书瞥了眼坐在一旁听审的蔺宸曜,他绕手坐着,虽没有出声,但他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楚五姑娘,听到她的辩答也认同的点头。
按以往规矩审案,楚五姑娘虽推论有理,但若她没找到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必定会受刑逼供,可北平侯像尊大佛一样坐在旁边监视着,他哪敢叫人用刑。
楚歆羽在郑尚书出神时,继续道:“大人,我能告这丫鬟偷了我的玉镯吗?”
“若是证据确凿,当然可以。”
“不,姑娘,奴婢没有偷您的玉镯……”
黄莲吓得脸色苍白,伸手起抓住楚歆羽的裙摆,却被她退开,因抓不住,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蹭蹭”的声音,有点刺耳。
楚歆羽打断她的话道:“我没有吩咐你去散布流言,这玉镯怎么会在你这里,不是你偷的,还是谁偷的?”
想推得一干二净,想得美!傅冠珏再次出声说话:“楚五姑娘真是舌灿莲花啊,但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自己没有给玉镯这丫鬟?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她偷你的玉镯而不是你给她的?”
楚歆羽看着他冷笑道:“傅四公子你一定要我说明白吗?傅家跟你有何仇怨,让你这么急着让傅家蒙羞?”
傅冠珏一愣,不懂她此话什么意思?什么仇怨什么蒙羞?这女人真的很会说话误导人,把人的思想都弄混乱了,他怒道:“你胡说什么?本公子什么时候给傅家蒙羞了?”
楚歆羽没有理他,对郑尚书道:“大人,这个丫鬟说我编了歌谣给她,请问歌词是什么?”
郑尚书望向侧边的侍郎刘优,刘优意会,道:“歌词是这样:南溪有荷仙,北溪有神仙,东溪的姑娘美又美,晋京城内二三事,且听童子说说看,百花出仙女,才华顶呱呱,抢了画仙姻缘线,画仙不检点,暗中会郎不要脸……”
待刘优说完歌词,楚歆羽点点头,道:“这个丫鬟说我编歌谣让她半夜拿去让有散播,请问各位大人,找到跟她接头的人没有?真是她跟那人接头吗?还有,这歌谣若是我编的,我为什么连自己也编进去,不是自相矛盾吗?”
被她这一问,堂上的人面面相觑,这歌谣前面也有诋毁楚五姑娘的意思,说她抢了傅二姑娘的姻缘,横刀夺爱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事实上,楚五姑娘也是受害者啊,她的委屈该向谁讨?
傅冠珏撇唇道:“说不定你为了避嫌,才故意这样编的。”
楚歆羽看着他冷笑道:“谁会自毁自己的名声去陷害另一个人,你会吗?傅四公子,我就不会了,我没有你们那么勇敢,再说,我也是受害者,按你所言,我是不是也会反过来说是你们在诋毁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