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澜自嘲地笑了笑,“谁叫我没有本领成为她未来三嫂。”
福宁冷笑一下,“现在下定论太早了。”
许芷澜一怔,“你是什么意思?”
这时,福宁的丫鬟从外面进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姑娘,奴婢打探到了。”
“说。”
“傅五公子和楚亲王世子他们在竹园的花厅里喝酒,而北平侯却在华昭轩,一直没有出来。”
福宁闻言,朝许芷澜眨了眨眼,“盈婼,你的机会来了。”
许芷澜不懂的看她。
福宁道:“你不是想跟他单独谈谈吗?”
“你的意思是……”福宁说是这么明白,许芷澜这下总算明白她的意思,“这不行,我和他如今身份不对,万一被人发现,我……”
福宁打断她的话道:“发现又怎样?你刚才没听我和蔺毓说吗?你是去问他借马的事,有蔺毓作证,还有谁敢乱说你目的不单纯。”
“可是……”
“别可是了。”福宁再次打断她的话,问道:“那你还喜欢他吗?”
问完,又感觉可笑。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连静安都忍不住偷偷喜欢他,而自己也……只不过她把傅盈婼看作朋友,朋友喜欢上的男人,她是不会去抢,连喜欢也要压抑住。
这两年来,她能看得出来,傅盈婼每次说起蔺宸曜,脸上的笑容美好的让她们嫉妒,因为蔺宸曜太冷淡了,从来都不会对别的姑娘笑,也不跟哪个姑娘走的近,只除了傅盈婼。听说他一直戴着傅盈婼小时候送她的长命缕,而傅盈婼也一直戴着他送她的玉佩,两人都互送信物,怎么可能没有情呢?
“我不知道。”许芷澜喃喃,“我还没有好好想想……”
她之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蔺宸曜会喜欢上别的姑娘,她一直以为他爱着傅盈婼,深深爱着,不会变心,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去追求那个位置。
她以为,哪怕她喜欢上别的男人,嫁给别的男人,他永远都会像上一世那样默默守护自己,辅助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直到今天,她和那个女人一起出现他面前,他连一眼都没有往她看过来,许芷澜恍然发现,这些年对她默默关怀,说会娶她为妻的男人,他的眼里也可以有别的姑娘,对别的姑娘温柔体贴,甚至更体贴。
那一瞬间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心痛。
清淅的,尖锐的,心痛。
最讽刺的不过就是明明她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让他捧在手心呵护,可她却因为贪心,把机会白白的错过了。
可紧接着就发现了,她不想失去这个男人,尤其是将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的女人是上一世自己的仇人,这一世自己最讨厌的人。
“福宁,你别管我的事了,他如今是有未婚妻的,而且我也有我的底线,我是不会做别人的妾室,何况,蔺家是不会让他纳妾的。”
许芷澜垂眸说着,福宁忽然察觉到有水珠掉到水面,一滴两滴……
福宁心突然像被什么捏着一样,接着听到她说:“若是普通的定婚还好,可他们是有皇上口谕的,而且还是他亲口承诺会娶她的,难不成我要他为了我抗旨?要他做个言而无信的人?这样他日后如何统领三军?如何让那些追随他的手下信服?”
“……”福宁一时间没有可话说。
许芷澜道:“不管怎么说,待我满十八岁后,听从家里的安排。”
福宁忽地气得站了起来,“傅盈婼你太没骨气了,你现在就去跟他说清楚,你喜欢的是他,不管如何,你一定要让他改变主意,长公主让你来这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若你们决定的在一起,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将这门婚事退掉,而不落人口实。”
说完,她将许芷澜拉起来,又让丫鬟拿干净的帕子将她的脚丫擦干净,帮她穿上鞋子,然后道:“他承诺过要娶你的,如今他娶别的女人,那他也言而无信,你不为难他,难道要白白看着他娶别的女人,而自己就悔恨终身?”
许芷澜的胸口仿佛被人用锤子狠狠捶了一记,整个人的灵魂都快要被震出来了。
“还有,蔺宸曜可以和任何人成亲,欢喜也好,宠爱也罢,但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楚歆羽。”
不知是被福宁的话震慑住,还是想起了什么,许芷澜呆呆的,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福宁的话说出了她的心声,她内深深处,就是这样想的,任何人都可以嫁蔺宸曜,但唯独楚歆羽不能,若楚歆羽嫁给了蔺宸曜,她重生,岂不是一个笑话?
楚歆羽是她宿世仇人,上一世若不是她,她不会死得如此冤枉,这一世重来,她却成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单是绘画这一面,她就不容许别的姑娘抢她的风头,不然,蔺宸曜就不会质疑她的能力。
没错,谁都可以,就是楚歆羽不可以!
福宁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就往外走,在池里的姑娘正泡着舒服,很多都是靠着池边,闭上眼睛静静享受,而有些在池里嬉哈玩水,并没有注意她们这一边的动静,唯独楚佳婷一直留意着,在她们走出去后,便悄悄地跟随尾后。
“你说什么?楚歆羽她们在春晖园泡温泉?”楚佳婷刚才出去,听到假山后,传来福宁低呼的声,“不是说盈水山庄只有一处温泉吗?怎么春晖园也有一个?”
楚佳婷继而听到丫鬟道:“听说是私用的,不对外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