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总是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将他占为己有,所以夏文泽要离开的时候千百分的阻挠,到最后变成了装病。
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夏文泽留下来,可是夏文泽又怎能叫自己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面,这些东西终归不是他想要的,虽然他一直对顾念生心存感激。
顾念生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紧紧的抓着,有些痛苦的说道:“为什么?“
“你觉得你喜欢我吗?”夏文泽轻轻的说着,抚慰着他的情绪,目光却看向窗外,宁静且悠远。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细小的绒毛泛着金边,似乎下一刻就会离开一样。
顾念生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夏文泽,他的眼角有些发红,确定的说着:“是。”
“你错了,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你贪恋的不过是每一次的出生入死我都陪在你的身边,仅此而已。但是你却在不断的自我催眠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做,可能是你太孤独了吧。”凉薄的话语从红润的口中说出,顾念生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什么王爷的到底有什么好!”他看着夏文泽怒吼着。
“他纵然有千般万般不好,却是我喜欢着的、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夏文泽丝毫不惧的迎上了顾念生的目光,说道。
顾念生没有说话,夏文泽亲眼看着顾念生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他觉得,他现在有些残忍。但是他不得不这个样子去做,若是还给他留有念想,将来会很麻烦。
于他,于林皓,于顾念生。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夏文泽收回了目光,看向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说道。
顾念生没有出声,却双目腥红。
“十四岁那年,我的整个天空都是灰败的,他是唯一一个照进来的曙光。”
那年的夏文泽被夏国君主送到了大瑶国当质子,这是顾念生知道的事情。
可是他不知道,当时的夏文泽其实对于他的父亲并没有怨恨,直到他离开不久,他的妹妹死亡,他却无法回国探望,这是怨的开端。
他被送到夏国的时候冰雪初融,正是最冷的时候,娘亲给带的衣物很厚,可却也阻挡不了他的心灰意冷。
那个时候的他还小,对他父亲这样的做法很失望,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父亲并不喜欢他,他父亲喜欢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整日病恹恹满脸戾气的弟弟。
刚刚来到夏国的时候他很不习惯,因为他就算在夏国过的再不好,也是王子,奴仆就算知道这个王子再怎样不得宠,也会尽心尽力的照顾。
而到了大瑶国之后,他没有吃过一顿热饭。
他没有朋友,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日在冰冷的房间中待着,任他哭喊也没有人会理他。
就这般过了半年时日,夏溪接到了一个消息,是他母亲偷偷托人告知他的。
“什么!你说夏国大公主死了……”夏溪紧紧的抓紧来人的双臂,才得以支撑着他不会倒下去。
“嗯……”那侍女点点头然后迟疑的说道。
“你走吧。”夏文泽对那个侍女说着,脚步踉跄的向屋内走去。
“王子……王后说了,叫你安心在这边,再有半年就接你回去。”那个侍女见夏溪似是失了魂魄般向内走去,焦急的喊道。
“安心……如何能够安的下……”夏溪口中喃喃的说着,却没有理会那个侍女。
夏溪没有落一滴泪,却大病了一场,迷蒙中听到一个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喊着:“你怎么样?没事吧?”
然后一个有些冰冷的手敷到了夏溪的额头上,夏溪自觉的向那冰冷靠去,他觉得全身好冷好冷,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却不由自主的向那个略微冰冷的手靠紧。
“好热啊。”
“夏荷姐姐你可以帮我去叫一下御医吗?”
“哥哥,你不热吗?身上为何要盖这么厚的被子啊,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可不可以起来陪远皓说说话?”
“哥哥你知道吗?我的那些亲哥哥都好坏好坏,他们想要把我推进河里去,幸好我跑了出来。”
那个声音不断的在夏溪的耳边响起,手却没有离开,夏溪不断的尝试着睁开眼睛,却怎样也睁不开,一顿挣扎过后就陷入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