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茗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杯盏,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眼睛却不停的在鹿青音脸上扫。
两位大人寒暄片刻又举杯共饮,一直到月上梢头,才各自说着醉言散了宴席。
鹿青音喝的不多,大多时候都在和江见时说话,两人嘀嘀咕咕离的甚为相近,鹿青音的酒气染在了江见时身上,似乎将他也罩进了酒气当中,看着鹿青音滔滔不绝的嘴唇和他稍有凌乱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离不开眼。
另一边杨通判醉酒后要求马秋霆将鹿青音留上数日,马秋霆也不好推脱便答应了他,打算第二日将案子细细汇报给杨通判,与他拜访了同知大人便带着人马返回扶丰城。
宴席散后,鹿青音和江见时被下人带着往客房的方向走,过了一阵,两人身后传来了脂粉香气。
江见时微微蹙眉,眼角扫向鹿青音身后,却见那杨修茗正在给身后的侍女使眼色。
那侍女一脚踩在杨修茗的裙摆上,杨修茗惊呼一声扑向了鹿青音身后,鹿青音闻声急忙转身,还没等反应,却见江见时一手薅着杨修茗的头发,将她生生拽起来!。。。。。。
“。。。。。。”
鹿青音瞪大眼睛惊愕的盯着江见时的手,几个侍女也张大了嘴!
杨修茗被扯的几乎岔气,瞪着通红的双眼,操着尖厉的嗓音,恼羞成怒道:“你做什么?”
江见时立马放开她,无辜道:“我见杨姑娘不小心摔倒,好心拉杨姑娘一把。。。。。。”
“有你这么拉人的吗?”
杨修茗感觉江见时这股力气哪里是拉她?简直就是要将她头皮撕下来!。。。。。。
杨修茗发髻凌乱,又羞又怒,但看鹿青音正看着自己,如是天大的火气也生生压了下去,继而不太甘心的柔弱道:“路太黑,修茗太不小心,让两位受惊了。”
鹿青音不是傻子,并非未看出江见时手上的名堂,他急忙对杨修茗道:“小姐没事吧?”
杨修茗本来想走,闻听鹿青音这么打问,当即装作有些晕眩道:“方才吃多了酒。”一边说着,身子已经靠向了鹿青音。
鹿青音当是杨修茗被江见时那一把扯晕了脑袋,急忙将其拥住,而后对身后侍女道:“快将你家小姐扶回屋内!”
没想一转头,哪里有侍女半个影子?
他又看向江见时,却见那人径直往客房走,步伐很快,像带了气似的,鹿青音看着他的身子渐渐隐在黑暗里没了踪影,默叹一声,只好拥着杨修茗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府内瞎走。
“杨小姐,你的居所究竟在何处?”鹿青音赶了路又喝了酒,甚是疲乏,带着杨修茗转了三个圈,愣是没找到杨修茗住的地方。
杨修茗杏眼半睁,恍惚道:“那边。。。。。。那边。。。。。。还是那边。。。。。。我记不得了。。。。。。”方才还清醒的跟江见时争执的人,此刻却像烂泥一般贴在鹿青音身上。。。。。。
鹿青音一个头两个大,看她指了三个方向,不禁擦了把汗,自言自语:“这么大的府邸怎的连个下人都没有?”
“杨小姐,夜里清寒,若是再不回去,恐怕会着凉,你清醒一下,看看哪里是你院子的方向?”
杨修茗心中暗喜,口中却含含糊糊道:“我记不得,你在哪里,我便去哪里吧。。。。。。”
“这怎么行?”
鹿青音后悔没将江见时留住,两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总好过现在这种情形。。。。。。
想了想,鹿青音暗道,也罢,将她送到自己屋里,他便去和江见时挤一挤!
鹿青音索性将杨修茗扛在肩上回了客房。
他与江见时客房相邻,踉踉跄跄将杨修茗带回房时,见江见时正在门口等他。
鹿青音登时高兴道:“江兄帮我一把!”
那杨修茗看到江见时,急忙闭了眼,反而像只壁虎扒着鹿青音,嘴里念叨:“青音。。。。。。”
江见时听见这两个字时,脸瞬间掉了下来,他冰冷的质问鹿青音:“你不把她送回去,送到这里干什么?”
鹿青音眼见江见时黑了脸,急忙解释:“通判府邸如此之大,我实在寻不到她所居的院子,周围也没什么下人。。。。。。”
江见时眼眸深了深,轻蔑的盯着杨修茗道:“没想到官宦人家女子这般不知廉耻!”
此言一出,鹿青音和杨修茗都愕然的看向他。
杨修茗弄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公子?以至于出此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