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歌一时以为他在看自己,直到过了会,才发觉他看的是自己旁边那棵,英歌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一只雄鹰图案的风筝正卡在树梢的某一个分枝上,英歌抬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周围,小娃娃身边并未跟随着随从,看来只能自己上了。
只见英歌足尖轻点地面,身形便如轻烟般飘起,瞬间便跃上了树梢,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风筝便乖乖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风筝拿到后那个小娃娃便开开心心地去找其他的玩伴去了。
庭院的另一头连接着刘府其他宅院,英歌从树梢下来后,才发觉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穿苍青色衣服,年龄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眉间一点痣,长相俊朗,眉眼带笑,显得较为平易近人。
英歌虽说来刘府时日较短,并未见过太多人,但他也不确信是否是之前的她认识的。
少年人看着她缓缓地开口:“你轻功不错,看得出来有几年功底,平日都在习武么?”
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英歌回答得比较谨慎“还行吧,一般般,以前父亲在世时,练过几年。”
少年说完,缓缓地继续朝前走去。
英歌返回宅院时,碰巧遇见了前来找小桃红的一个外院的丫鬟。
“英歌少爷,你娘刚回来,她在找小桃红搬东西呢。”
英歌还想再多问几句,那个丫鬟显得有些不耐烦,胡乱地说:“你这么大的人,小桃红找不到,你也可以帮忙搬呀,你自己的娘亲都不心疼,真是无用。”
英歌一直都知道她和母亲来到刘府除了刘老爷记挂他那死去父亲的友情外,其他人活像他们是乡下来的穷亲戚打秋风的,一直被看不起,她也不做过多的解释,问询了要搬东西的地方,她独自一个人向那个庭院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前方有一对十四五岁的仆从,她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二三个大钱,说道:“两位小哥,帮我个忙可好?”那两个仆从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原来是你呀,英歌少爷,我们可没时间,让我们帮忙,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英歌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只伸出手掌,掌心顺顺当当躺着几个二三个大钱说道:“我大病刚好,原本听到外院一个丫鬟告知,我的母亲在找我的侍女搬东西,但侍女年幼,正是贪玩的时候,这会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本想着自己去搬的,但大病刚好,走到这里已经气喘吁吁了,劳烦二位小哥,前去帮我母亲一把,这是报酬,请小哥喝茶的。”
说着便把铜钱放在了他们的手上。
仆从二人你推我让了一番,最后欢喜地收下铜钱,前去二夫人的管家婆子五婶子那里去了。
英歌安排完这一切,就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一个隐蔽的地方等着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英歌回头看去,是刚才遇见的那个少年,原来他还没走,一直都在跟着他。
“你这会的样子,可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刚才也不知道捡风筝的是谁。”
少年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明明有力气却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帮自己的母亲,外界传闻刘府来了一个穷亲戚,好吃懒做,还赖上刘府小姐的婚事,今日一看,果然传言不假。
少年感觉一阵晦气,原本看她捡风筝,功夫不错,是个有趣的人,这会看也是个徒有虚名的人。
走了,走了。
少年人抬步向前走去,还未走远,便听见前方一阵喧哗。
这咋回事,发生什么了。
少年回头再看英歌,审视着他。
英歌一脸的平静如初,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挨着杂院这边,张管家态度严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又看着院子外面那些探头探脑的仆从,一时气愤地说:“给我打,先打个几大板子,我看这些人是平日里做事太清闲了,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整天就整这些腌臜的事情。”
地上跪着的几人,一阵哀嚎,不断地求饶着。
“张管家,张管家,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呀,我们就是来帮别人拿东西的,谁知道竟然被人当成登徒子了,我们是清白的呀,张管家啊,我们冤枉呀。”
地上跪着的2名女子在莺莺燕燕地哭泣着,那几个仆人,一脸的丧气。
“我们姐妹二人是二夫人房子的二等丫鬟,今日来五婶子房中是拿东西的,谁知恰巧碰见外头的丫头打扫庭院,不小心把衣服给打湿了,想着这样出去不雅观,就当时的小姐妹借了衣服更换,谁知,谁知……呜呜呜,呜呜呜……我们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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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一脸怒色地指责着。
那几个跪着的小哥也不甘示弱争执着:“我们就是帮英歌少爷来拿东西的,不信你问问她,还有薛娘子也可以问的。”
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张管家疑惑地问:“这事跟人家娘子,英歌少爷有什么关系?你莫要胡乱地攀扯他人。”
“管家,管家这事是真的,不信你看,我手上还有英歌少爷给的几个铜钱呢,我们真的是替她来拿东西的。”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缓缓走来的英歌身上。“我是让你帮我来拿东西的不假,但是我没让你们偷看被人换衣服的,明知名节多大呀,这种事还是有辱斯文的。”
“你,你”那几个仆人气愤地手指着英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