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香兰迟迟未答,嬷嬷追问:“怎么?孙小姐真遇到了什么可疑的人了?”
嬷嬷眼神眯起,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更是带着点危险的气息。
孙香兰赶紧摆摆手,否定道:“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臣女昨日太累了,所以精神不济,加上又跟姜,姜以裳闹了几次都讨不着好,在气头上无暇注意到周遭。”
孙香兰说得真切,提起姜以裳时还带着浓浓的怨怼,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的仇视不假。
长公主和嬷嬷默默对视了一眼,末了,长公主复开口:“孙小姐,你兄长如今在江南协助司农司治理受灾水稻,若事成,那你们孙家今后定会更上一层楼。”
孙香兰偷偷呼出一口气,知道长公是相信她了:“臣女,借长公主吉言。”
提起哥哥,孙香兰心底也是与有荣焉,父亲子嗣众多,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哥哥身上,若哥哥此次能够在江南立功,那他们在父亲眼里的分量就会增加几分。
一想到今后家里那些庶妹们看到她嫉妒的嘴脸,还有京都那些追捧她的小姐们,孙香兰眼神禁不住地流露出得意,一下子就忘记刚才的害怕。
“哎呀,说起这事,此次出门来,太子殿下还提起你呢。”
“太子殿下?”孙香兰眼睛一下子亮了,声调也微微拔高:“敢问长公主,太子殿下提起臣女什么了?”
“噗嗤!”长公主揶揄一笑,掩藏了眼底的算计,“太子说,孙家小姐娇俏可人,性格率真,要本公主若是遇到了,多偏心偏心。”
“……!!!”孙香兰不敢相信这是太子殿下说的,面露娇羞和不敢置信:“太子,太子殿下,果真、果真这般说?!”
长公主含笑点点头,转而说起另外一事,“本公主虽然贵为长公主,但是身为皇家人,总有诸多事情身不由己,昨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和姜以裳有隙,她身后不仅仅有姜家、还有赵国公府。姜以裳之前就对太子殿下穷追不舍,本公主不介入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希望你能理解。”
说到这,长公主眉宇间不经意笼罩着几许身不由己。
昨日之事长公主还亲自解释,孙香兰吓得赶紧跪下:“臣女惶恐。”
“你啊,今后身处其中就会明白其中滋味了。”
这句暗示性极强的话,孙香兰惊喜地抬起头,脑子被炸得迷迷瞪瞪的。
“太子已经二十四了,太子的心意本应该由他亲自说,只是本公主私心里也是对你很喜爱的。皇后嫂嫂久居清宁宫不出,总得由我这个做姑母的操操心才是。”
孙香兰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她感觉快被惊喜砸晕了。
——
嬷嬷恭恭敬敬地把孙香兰送出去了,里间,刚才那个侍女又出现了,其实由始至终,她都躲在隔壁。听了个全程。
“长公主殿下相信她?”侍女指的是自杀侍女的事情,昨日太过碰巧,孙香兰和那侍女照过面,难免她不会猜到什么。
“本公主只信我自己。”况且长公主也不相信一个蠢笨如猪的人能够猜到什么。
“那……”
长公主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她:“她再没用,也是孙家的女儿,背后还有个平昌侯府(孙夫人的娘家)。况且,太子不也是有意要拉拢孙家吗?孙坚那个老匹夫狡猾得很,想要右左逢源、独善其身,又要占得便宜,哪有这么好的事。他这条泥鳅抓不住,她女儿可是自个儿往里跳的。”
那侍女还是不大赞同,“长公主应该先跟主子商量。”主子已经和姜悦音合作了,如今着急把孙家拉上来,恐会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