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刀尖,散发出幽幽寒光。
像是寒夜里,雪山顶上最凉的一捧雪。
楚云间始终凝视着沈妙言,不避,不躲。
就在匕首刺破他的衣裳时,月门门帘被人掀起,君天澜蹙着眉尖:“妙言。”
光线从他背后投洒进来,幽暗的东隔间,重新明亮起来。
沈妙言的手生生顿住,君天澜大步走进来,从她手中夺下匕首,话却是对着楚云间说的:“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楚云间抬手摸了摸破了个洞的衣裳,声音淡淡:“无妨。”
“陛下今夜驾临,不知有何要事?”君天澜摸了摸沈妙言的脸,似是安抚,随即转向楚云间,“此处狭窄不好议事,陛下请随臣去书房。”
楚云间看向沈妙言,她低着头,一手轻轻抚摸被捏痛的手腕,那腕上已是通红。
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在他心头弥漫开,他起身,跟着君天澜走了几步,又偏过头,轻声道:“朕会叫人送药过来。”
“不必。”沈妙言头都不肯抬,语带决绝。
楚云间将她的模样深深烙进心底,才同君天澜离开。
夜,渐渐深了。
东隔间内点着几盏灯笼,沈妙言披着外裳坐在床上,手中捧一本医书,她很想将上面的药方记下,可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浮现出楚云间暴怒的模样。
她烦躁地靠在床头,将书丢到角落,这样的状态,叫她做什么都不能专心。
正焦躁时,门帘被掀开,君天澜走了进来。
“他走了?”沈妙言轻声。
“嗯。”
君天澜在床榻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臂,看了看那依旧通红的手腕,不禁皱起眉,从怀中取出指甲盖大小的药盒,挑了点里面的纯白膏体,轻轻涂抹到那通红的地方。
“刚刚,怎么不知道喊人?”
若非他察觉到不对劲儿过来看一看,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
沈妙言低头,自己将冰凉的药膏匀开,却答非所问:“国师,我不是把你的衣裳拿走了吗?你怎么回来的?”
君天澜一噎,脸色隐隐发黑:“沈妙言……”
这药很厉害,腕上的红色逐渐消掉,也不疼了。
沈妙言甩了甩手,抬起头,眉眼弯弯:“国师,你不会是光着身子走回来的吧?或是摘了树叶,遮羞走回来的?”
“说起来,本座似乎还没跟你算账。”君天澜眯起双眼,盯着眼前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眼底隐隐有狼光闪烁。
沈妙言愣了愣,“国师……”
下一秒,君天澜忽然就欺身而上,将她按倒在床上,面颊相贴,居高临下:“沈妙言,本座今夜教你一件事:有些玩笑,开不得。”
沈妙言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瞳眸,小脸上全是紧张,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放空。
君天澜的薄唇忽然抿出一丝微笑,下一瞬,他忽然就伸手去挠她的咯吱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