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她都跟宫中的侍卫私通过了,什么皇后,不过是个荡妇罢了!”
两人有了勇气,盯着沈月如的眼睛泛起狼光,嘿嘿笑着开始解裤头。
沈月如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往墙角缩去:“你们不能这样!本宫是皇后!皇上他一定会放本宫出去的,等本宫出去,一定摘了你们的脑袋!”
“啧啧,不知道皇后娘娘上起来是什么滋味儿?跟怡红楼的妓女有没有区别?”一名狱卒才不管她的威胁,淫笑着脱下裤子,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打开来。
另一名狱卒搓着手,“哈哈哈,咱们今晚也来过过皇上瘾!”
沈月如拼命尖叫,眼见着即将被侵犯,那两名狱卒的动作忽然顿住。
下一瞬,两道血雾喷薄而出。
这两人脸上还保持着淫笑,可不过眨眼间,两颗头颅便滚落在地。
沈月如惊恐地抬起头,狱卒背后,身着绯红色锦袍的少年漠然地将手中长剑往狱卒身上揩拭,直到将剑身上的血液都擦拭完,才慢条斯理地收剑入鞘。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面容稚嫩清丽,肤白若雪,左眼角下还有一颗朱砂痣。
沈月如盯着他,莫名觉得他的五官,有些眼熟。
“你在看什么?”少年开口,冷若冰霜。
沈月如被他冰冷的气息所震慑,视线被迫下移,落在他领子上。
那对襟领子上有一粒小小的红宝石盘扣,雕刻成了莲花的形状,玲珑精致。
沈月如瞳眸发亮:“你是他的人?你是来救我的?!”
少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不,我是奉命来送你上西天的。”
说罢,再度抽出腰间长剑,毫不犹豫地砍向沈月如的后脖颈。
沈月如尖叫着:“住手!我是楚国皇后,他怎么可能要我的命!”
少年的剑顿在半空中,“可你现在不是了,对主人而言,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没有价值的人,就是废物,废物不配活在世上。”
说着,正要动手,沈月如摸了摸肚子,笑得轻狂:“若我说,我怀着龙裔呢?他想窃取楚国朝政,若我肚子里是个男孩儿……”
少年缓缓放下剑,却在下一瞬再度举起,猛地砍了下去。
……
韩府。
韩叙之扶着脚步虚浮的沈妙言进了后院厢房,又叫了两名侍女过来伺候她更衣洗漱。
沈妙言今夜受了惊吓,现实与梦境冲突交织,叫她整个脑子都混沌起来。
她才十四岁,虽然杀人害人时从不手软,可当那些被害的人再度出现,对她的冲击之大几乎无与伦比。
两个侍女伺候她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崭新的中衣,服侍她躺下,才去前院向韩叙之复命。
楚云间至今生死未卜,韩叙之正要进宫,听到那两个侍女说沈妙言睡下了,稍稍放了心,理了理朝服,抬步出府。
而沈妙言独自躺在床榻上,盯着帐幔顶部,浑身瘫软无力。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楚云间下令将国公府抄家问斩,是恶。摘星楼着火,他用命救她,是善。
从前她将人分为善恶两类,可如今看来,一个人身上往往同时兼备善与恶。
人性从来都是复杂的,并非全黑,也并非纯白。
她的手指动了动,她该原谅楚云间吗?
她能原谅楚云间吗?!
一个人铸下大错,若他诚心为这错误道歉,若他诚心悔过,那么,这个人值得原谅吗?
烦扰的思绪像是冷硬的铁链,将沈妙言的心缠了一道又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