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娘阖起眼,有些犯困。
不知过去多久,她昏昏欲睡,神思放空。忽然,臋部一凉,付茗颂猛然惊醒,又觉两条月退也凉飕飕的。
粗糙炙热的掌心覆在臋瓣上,缓缓揉搓。
她闭了闭眼,咬住唇,欲要翻身过来,那头的人似是有所察觉,在她臋瓣上拍了两下,那声音极其响亮,他道:“别动。”
付茗颂“嗯”了声,被摆成了一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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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外的乞巧节也歇了声儿。
付宅偏门外,穿着花衣裳的女子手里提着个莲花灯笼,发髻上的簪花步摇一晃一晃的,处处尽显女儿家的娇羞。
“那、那我回去了?”付姝云小声道。
“回吧。”面前的男子颔首,又将集市上买来的小玩意儿递给她。
付姝云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直至朱红小门一关,彻底见不着人,她方才肯走。
这个时辰,付宅四下无人,各庭院也都熄了灯,付姝云摸黑走路,格外小心。
忽然,眼前一亮,她叫这突如其来的光晃了眼,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待挪下手背时,便看到姜氏一脸肃然得站在面前,她的贴身丫鬟小桃,正哭着朝她摇头。
付姝云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姜氏上上下下打量她,目光定在她手中的莲花灯上,沉声道:“那个男子,是谁家的?姓甚名谁?你与他私下相识多久?”
“母亲……”付姝云抿了抿唇。
倏地,姜氏声量拔高,“究竟是谁!”
付姝云被她这一喝,吓得双肩一耸,磕磕巴巴道:“是,是太医院的……”
姜氏提起一口气,“你何时与太医院的人结识,你——”
她猛然停滞,太医院?
前阵子,老太太因付姝妍身边那个姚妈妈下药一事病重,皇后差遣御医为老太太诊治,莫不是那个姓岑的太医?
姜氏深深提了一口气,一巴掌便拍在付姝云胳膊上,“你胡闹!你一个姑娘家,与男子私会不说,夜里才回!你是生怕你这清誉丢得不够,生怕外人瞧不见是不是!”
说罢,姜氏又问:“你二人,到何地步了?”
付姝云睁大眼睛,道:“母亲,你胡乱想些什么,岑寅他不是这种人,他客气着呢,今日外头热闹,我就是上集市逛了一圈,途中车轱辘坏了,才耽误了好一阵。”
姜氏脑仁突突跳了两下,命下人道:“将四姑娘关进房里,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母亲!”
姜氏杵在原地,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吴妈妈摇了几下蒲扇给她消消火,道:“夫人,倒是不知,这岑太医的家世如何?”
姜氏正色,她怎会知道那岑太医的家世,若是个好的,倒还成,若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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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
洒扫的宫女们交头接耳,落雁湖点灯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皇上备了好几日,只为博红颜一笑,简直羡煞旁人。
此时,当事人还皱着眉头,沉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