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河市到杭城不过三百多公里。
1981年的绿皮火车,开了足足四个多小时。
林强下车前,看了眼手表,五点五十二分。
杭城的气温似乎比武河略微凉快些,林强一出火车站,终于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熙熙攘攘。
眼前的站台广场上,小贩走卒比比皆是,川流不息。
他们无非是在卖些杭城特产、小孩子的零嘴糖果、女人的雪花膏等等,生意很小,眼神却很明媚。
每个人每一双眼里都迸发出浓烈的希望之色。
那是一种盼头,也是一束束光。欣欣向荣,远比林强那一世要闪耀。
林强一时间停下了脚步,看得有些痴。
“波比,你去找父亲吧,晚饭我不想吃了,我想先回宾馆了。”(英语)
“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英语)
林强一脚出站台,正在感叹劳动人民的努力奋斗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可能火车上太多人了,我感觉有点头晕,也许我步行回宾馆就会好很多。波比,你去找父亲吧,我一个人走走。”(英语)
林强微微侧目,阿琳娜和波比已经出了站台。
阿琳娜手里提着一个小皮箱,往南边走去,波比看着姐姐走远了,转过身,朝着反方向去了。
这俩老外,有点意思。
林强回过了神,踏进了站台广场。
“强哥!我草你的!你怎么才到,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么?都给我等饿了。”
话听着不雅,情感有些真。
小表弟王达垂似乎又胖了些,如同一个皮球,朝着林强滚了过来。
林强微蹲,将重心放低,也张开了手臂,接住了迎面而来的球。
只后退了半步。
“我说,你有没有好好工作啊,天天打螺丝还能这么胖的?”
“螺丝?早就不打了!”
一个拥抱,王达垂接过林强手上的袋子,脸上满是不屑。
声音却是提高了八度:“强子啊,我现在在杭城,也算是小有功成名就了吧。”
王达垂这死胖子称呼都变了,看样子赚了是不少。
“说说看,都做什么了?”
林强这么一问,王达垂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还是得谢谢强哥,我现在就卖冰茶果切。杭城这里生意好,一天能赚个五六十,一个月打底一千五。”
王达垂是租店铺的,再加请了人,利润肯定没林强那时候卖冰茶果切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