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只院子里转几圈就回去看电视闻。今天觉得冷些,想走到身体暖了再停下,他们就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董亚宁问:“秋千?”
屹湘看看那孤零零秋千,说好。
走到跟前,她没坐上去,让他坐了。
轻轻推着他背。
也许是他人秋千上缘故,她推动起来并不困难。却因此觉得他格外单薄似。其实并没有。他出院之后,人倒显得愈加白净些,也胖了点儿。
秋千轻轻晃动。
他们哈出白气,慢慢空气中消散。
他没戴帽子,耳朵冻红了吧……她摘了手套,热乎乎手心,盖他耳朵上,冰凉冰凉。他手盖住她。
手指也慢慢蹭着她。
她没戴戒指。十根手指都光秃秃。
拉着她手搭胸前,隔着秋千,将她背肩上。
“喂……”她轻声叫。
他也不说话。
她热乎乎脸贴他腮上。
“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她问。
他没吭声。
“你有心事。”她说。
他将她放下,大衣敞开,将她围住。
“天气很冷了。”他说。
她点点头。下巴蹭着他胸口,仰头,见他也仰头看,清凉雪花飘了下来。
这是今冬第一场雪。
但是不知为什么,她丝毫不觉得开心,大概因为他脸上有些阴影。
她手臂大衣里围着他腰,问:“有不好消息吗?”
他这几天每天都会出去。
悄悄出去,悄悄回来。
如果他不说去哪儿,那就是回家去。
“姥爷今年冬天身体格外不好。”董亚宁说。他低头
望着她。
她点点头。
“他自己意思,是不想去住院了。老人家有老人家忌讳。”他说。
也许是下雪了,四周围过于安静,屹湘觉得自己能听到亚宁心脏跳动声音。
她又点点头,同时缩了下手,说:“上去吧,好冷。”
从他大衣里钻出来,忽然裸露空气里蚕宝宝似,她觉得自己忽然寒冷空气中缩小了。
他拉着她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