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发紧,问道:“你可是家中已有正室?”
宁席笑,忙道:“没有,没有!”他柔声安慰着千兰。
双手被千兰紧握,他只得凑上去,吻了吻她的面颊。
千兰的情绪,这才缓缓松弛。
“……从前我们家里的事,我也没仔细和你说。”宁席道,“你只知道我父亲是侯爷,姑母是太后,却不知道,我父亲和我祖父,都是杜根独苗。”
千兰有点不解。
这跟她嫁给宁席有什么关系?
她父亲是都指挥使,乃是封疆大吏。
比起宁席那等望族门第,的确是差了一大截。可是她的人品相貌,也是百里挑一的,她哪里就配不上宁席?
要不是她给了庐阳王,今年的选秀她就去了。
说不定,这会子她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了。
从前在姨母家,姨母总说,她做个皇妃也当得起的。
她从不觉得自己高攀了。
宁席也常说,遇着她是上苍恩赐的至宝。
“……我们宁氏,我父亲如今是族长。我又是长男,将来讨媳妇,自然是主持宗族大事。”宁席说的玄乎其玄,“可你到底是庐阳王的跟前人。我讨了你去,将来我们宁氏如何自处,太后和皇上知道了,还以为我夺了庐阳王的爱妾,岂不是叫我不忠不孝?”
千兰就忐忑起来。
她自然知道忠孝的分量。
“……我当然不会陷你与不义的。”千兰连忙道,“可我已经是庐阳王的跟前人,这个抹不掉的,以后怎么办?我还能进你们家门?”
“当然啊!”宁席高兴起来,“不过,你要听我的话。外头的事,我比你清楚,自然比你打算得更加周全。我做梦都想着娶你过门呢。只是不能急在这一刻。”
千兰就笑起来,点点头道:“我都听。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你是你父亲送给庐阳王的,王府里递上宫里的册子,并没有记你的名字。只等正妃过了门,才会把你记作侍妾。
你如今,就要先等王爷大婚,然后向王妃表白,说你不曾服侍过王爷,如今还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女儿身,自愿回庐州去。
王妃也是女人,岂有不喜欢的?
到时候王爷再舍不得,也怪不得你我头上,只疑是王妃不容人。
等你到了庐州。我再跟父亲说,都指挥使多次要给我做媒。我以后也是要常在庐州的,就娶个庐州的姑娘。你人品出众,我家里人自然一看就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喜欢,父母必是同意。
到时候,咱们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旁人还能说一句不是?
你素来要强的,不肯叫人多一句闲话。我要不是为了你,早就开口向王爷讨了。我比你更急,更想天天伴着你。
可如今说了。王爷万一不肯给,闹起来,太后知道了。我家里知道,你的名声也完了。以后我就算在对你好,你在我们家也不是十分的称心,何必落人口舌?
你说,我这个主意可好?”
千兰垂首想了想。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这是万分可靠的!
如今去讨,求着王爷,万一王爷不放呢?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可等王爷成了亲,内宅之事王妃做主,到时候求王妃,她必是肯的。
自己长得这样出彩。王妃岂会留着她碍眼?
“我听你的!”千兰甜甜笑起来,心里无比的踏实。
她放佛看到了自己炫彩斑斓的未来。
更能看到自己乘坐大红花轿,抬进宁家。做真正太太的模样……
她笑了起来。
斜长的眸子一弯,风情灼灼,看的宁席心头都软了,一把搂住了她,吻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