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和宸王的封号一出,朝中官员其实没受多少影响,该支持谁还是支持谁,弘嘉帝的期盼落空了。
弘嘉帝自认为掌握了朝堂,但在真正位高权重的朝臣那儿,他的威信还是不够,平常处理政事时众人都哄着他,事关家族未来的抉择,众人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对这事反应最大的却是大皇子,定王荣韶奕,他突然不想争了。
在皇帝给两人赐封的当天晚上,定王就喝了不少酒,满地的酒瓶子,又哭又笑的,把定王妃吓的够呛。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定王妃着急地劝解着。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和王妃说说话。”定王醉眼迷离的,摆摆手挥退了下人们。
“王爷想说什么?”定王妃是个温柔妥帖的人,他们的婚事也不是单纯联姻,夫妻俩个从小认识,是有些感情的,成婚后更是相互扶持。
定王醉醺醺地说道:“柔儿,我们做清闲富贵的王爷、王妃好不好?再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趁着和老二还没成不死不休的仇敌,尽早抽身,再支持他上位,以他的性子,不会事后清算我们的。
你夫君真的没有做帝王的本事,拉拢人费劲,拿捏人更是捏不住,咱不去自讨苦吃了,只是岳父这几年为我辛苦谋划,都白费了。”
“王爷想走哪条路都好,臣妾和家人都是支持的,王爷,我们不喝了好不好,明日与我父亲交待一下,让他收手。”定王妃没什么意见,甚至有些庆幸。
定王妃的父亲,恒义侯孟辉本来就没什么野心当国丈,只是女儿与定王两情相悦,才结了这门婚事。
女婿有意争位,他也就帮忙,只是他曾对女儿说过,他更看好荣韶凌,定王心计城府不够。
“不,我想喝,我之前就像个笑话,闷头恨了这么多年,却恨错了人。”定王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当年父皇本来许诺我母妃做永王妃的,谁知当时大伯父丧妻,透出风声,有意续娶徐相嫡女为继妻,徐相不愿,又不能与之正面冲突,恰好父皇娶正妃,就带着女儿参加了殿选。
当时父皇和我母妃定情的事许多人都知道,徐相也就是做个样子为女儿避祸,并不打算真将女儿嫁过来,反正殿选不中的女子绝无再嫁皇子的可能。
谁知我父皇背信弃义,看中了徐家的声望势力,有徐家帮衬,他混吃等死的富贵日子会更舒服,徐家嫡女就成了永王妃。
偏我母妃昏了头,宁愿做侧妃也要入府,失宠后抑郁寡欢,没几年就去了。
我一直恨皇后,恨她夺了我母妃的正妃之位,也恨荣韶凌,夺走了父皇的宠爱。我之所以争太子之位,不过是为了争口气罢了。
今天这两个封号一出,我突然想明白了,父皇想宠谁,随心所欲,从前是我们母子,后来是荣韶凌母子,现在是荣韶光母子,以后还不知是谁呢!
得宠失宠、得意失意,全凭父皇的心情罢了,父皇负心薄情,与别人何干啊?
这些年是我想左了,其实仔细想想,皇后母子从未害过我们,皇后也是个称职的嫡母。”
自此后,定王在朝中开始沉寂下来,不再积极发展势力,还几次向荣韶凌暗中示好,荣韶凌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也接受了,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只是也一直防备着。
荣韶凌大婚过后,夫妻两个相处的还不错,荣韶凌从前就仔细打听过金绾,金绾也特意向皇后和和荣阳公主以及嬷嬷们请教过荣韶凌的喜好。
夫妻两个都有好好过日子的心,各自投其所好,虽然有些小心翼翼的客气,但总归都在努力,假以时日,总会心意相通、鸾凤和鸣。
等到荣韶光成婚的那天,边关传来了急报,楼兰纠集了十五万大军,再次进攻宣朝,而西南方的西夜国,也在调兵遣将积极备战,有趁火打劫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