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不管别人如何,我们一定要把跟着我们的这些巨熊部落的这些战士完好无损的带出去,他们的生命,他们的使命,是属于吾王的,他们不应该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瓦吉德回头看了一眼肃立在自己身后的那一队巨熊部落的战士。
罗斯拉夫郑重的点了点头。
……
“传我的命令,这一次参加战斗的部落联盟每一个战士所缴获的补给和战利品不用上缴!”部落联盟的中军大帐,甘谷拉冰冷的声音响起。
大帐之中还有其他各部落的头领和贵人,甘谷拉的这个命令让营帐之中沉闷的气息稍微活跃了一点,很多人跑了出去,向各自部落的战士传达这个最新的命令。
在大战开始之前。甘谷拉看到了矗立在大帐之中兵器架上的爆熊之锤,突然想到了张铁,想到了张铁挥舞着那恐怖战锤的英姿,于是他问了一句,“彼得呢,现在在干嘛?”
“他还在那栋废墟的小楼上干坐着呢!”努尔多用不咸不淡的声音说道。
“哦!”甘谷拉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一脸平静的莎柏琳娜和那个戴着面具,听到这个问题后拳头不由握紧了一下的奥劳拉。脸上晒然一笑,“那算了,记得胜利之后给他送一点东西过去,也找一个医生去给他看看,别让他真的饿死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算得上是我们的客人。”
听到甘谷拉这么说,几个着急拍甘谷拉马屁的中小部落的头领在帐篷里发出干巴巴的笑声,就像甘谷拉说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一样。
奥劳拉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出营帐。
“你们在笑什么?”甘谷拉的目光转向那几个正在干笑着的家伙,冷冰冰的问了一句,目光隐隐变得有些猩红,那几个家伙一下子就像被卡住脖子的鸡一样,笑声戛然而止。
……
在离战场更远,靠近部落联盟大营的一个地方。远处那大战将起的紧张气氛,一点也没影响到这里,如果说这片遗迹和废墟此刻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墓的话。那这个地方,就是坟墓中的坟墓。
这里是部落联盟的伤兵营,一个在此时此地更加让人绝望的地方。
不知道睡了多久,马克西姆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挣扎着从简陋的地铺上面爬起,强忍住那烧灼自己喉咙的饥渴,在自己的随行的一个简单行囊之中,把自己的记事本和笔找了出来。
作为部落联盟之中一个小部落中不起眼的随军后勤书记官这种角色,三天前,参与部落联盟行动的他受了伤。然后就和许多伤兵一样,在经过简单的治疗后就被送到了这里等死。
的确是在等死,因为所有来到这里的人。所有的补给一下子就削减了三分之二。
拿到了笔记本和笔,马克西姆心中一下子就像有了寄托,几十年的职业习惯,已经让某些行为变成了他的本能和生活乐趣,只要把笔记本和笔拿在手上,只要还能记录东西,马克西姆就像重新背上壳的蜗牛,又有了一种安全和踏实的感觉。
马克西姆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在这个被圈起来的院子里找了一个离萤石灯近一点的,灰扑扑的角落坐下来,正想在笔记本上记录一点什么,旁边就传来一声冷笑。
一个半躺在地上的部落联盟的战士虽然已经很虚弱,但看着到这个时候马克西姆还在坚持着记录那该死的笔记,就忍不住出言嘲讽。
“都这个时候了……书记官你还真勤快啊,是在写遗书吗,你有这点功夫,不如去看看你旁边的谢尔是不是还活着,要是谢尔不行了,赶紧叫人来帮忙,死人不赶快抬走的话这里的活人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看到一堆不能行动的受伤的战士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脾气温和的马克西姆放下了笔记本,又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他旁边不远处一个躺在地上的伤员身边,仔细查看情况。
谢尔的嘴唇已经干得像抹上了一层面糊,不过还在微微的颤动着,马克西姆伏下身,把耳朵凑到谢尔的唇边,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词。
“水……水……”
院子里有一个军用水槽,不过水槽里干枯得能吹得起灰尘,旁边还放在一个样子平庸的硕大的锡制敞口水瓶,是拓荒者们从遗迹里刨出来的不值钱的货色,也被人丢到了这里,给一堆伤兵使用,挣扎着走到水槽边的马克西姆微微有性力的拿起那个水瓶,把水瓶倒过来,隔了好几秒钟,瓶口才凝聚起一小半点水滴,那水滴沾在瓶口,就是不愿意掉下来。
“谢尔想要水,不过这里已经没水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绝望和无奈的气息再次从那没有一滴水的水槽和水瓶处蔓延开来,连出言讽刺马克西姆的那个伤兵也垂下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