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百姓死伤?"
孙焕第一句话便不客气。
蒋庆之却很客气,“并无。
孙焕一怔,"人都说我脾气臭,为此得罪了不少人。长威伯为何不怒?"我见过许多官员,遇到大事,第一件事便是问:此事可能挽回影响?可会影响我升迁?"蒋庆之欣赏的看着孙焕,"而你孙知府第一件事问的却是百姓。百姓……"孙焕目光复杂,“百姓在一些人眼中,不就是蝼蚁吗?"
“那么他们是什么?"蒋庆之说道:“蛆虫?"
这是第一次有人把权贵比作是蛆虫。
孙焕身后有官员恼火,低声道:“知府也是权贵一员。"
孙焕整理衣冠,突然行礼。
蒋庆之盛眉,孙焕直起身体,“我这一礼不为别的,为的乃是长威伯的蛆虫二字。你不以百姓为蝼蚁,当得起老夫这一礼!"回身后,孙焕见一些官员不以为然,就冷笑道:“若是换个把百姓视为蝼蚁之人,方才遇险可会顾忌?他指着那些尸骸,“若非长威伯,此刻这里已经血流成河了!
有官员说道:“那他也难逃罪责!"
“老夫从未见过你这等蠢货!”孙焕骂道:“太原府放纵白莲教妖人围攻长威伯,长威伯被迫镇压。
那官员面色剧变。
“那我等就是替罪羔羊。
孙焕冷笑,“你以为呢?长威伯并非不能,只是不想。
蒋庆之笑了笑,“这老头倒也有趣。"
胡宗宪问道:“伯爷先前可曾想过镇压?
不顾百姓死活的镇压!
蒋庆之看了他一眼,没有思索。
“不会!"
胡宗宪苦笑,“先前我却动了镇压的念头。
胡宗宪是个能人,但节操却堪忧。
但用人不能吹毛求疵,用他的长处就是了。
三十余信徒竟然无一人投降,最后一个倒下后,现场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不,有两人投降。
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不过却是穿着儒衫。
“我乃太原府士子!"一个儒衫男子抬头,见厮杀停了,干呕几下后,这才起身。
另一人也爬起来,拍拍胸口,“好生凶险。
“走。
二人竟然大摇大摆想离去。
“拿下!"
蒋庆之指指二人,然后对颜旭说道:“城中估摸着会有些小乱子,你部戈待旦。“伯爷放心!"
颜旭应诺。
“蒋庆之,我乃太原府士子!"
两个读书人被拿下,其中一人喝道:“你想与太原府士林为敌吗?外围,十余读书人冷笑,有人说道:“我等俱在,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