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看看我老赵这身材这肚子,怎么可能跑最快!主管大人,你可是冤枉死我喽……”
“胖也是你自己偷吃胖的!”
看着俩人一唱一和的如同说相声一般,萧寒和薛收几人都被逗笑了,房玄龄看差不多了,接过牛肉,一脚揣在胖厨师的屁股上:”好了好了,没你的事,下去吧!”
“好嘞,有事您们吩咐,我就在外面侯着……”
胖厨师一听,赶紧麻溜的窜了出去,至于截留,天下谁不知道啊,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
经过这么一打岔,萧寒心中的提防之意也算是下去了不少,对于房杜二人也不似刚才那般有些情绪,再加上现在又看见牛肉,眼睛立刻就有些发直。
想想这些日子确实是亏待了自己,这么多天,就吃了一回肉,过得比上辈子还不如,搞得他现在看见肉眼珠子就有些发红!抓起筷子正想先尝一块,不料,一边一直很安静的薛收突然说话了。
“萧兄弟,我听秦王说,你和太医署的人打了个赌?”
此话一出,萧寒本来心中的一点疑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自从那天后,再没有关于此事的一点点风声,萧寒他还以为小李子是真的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正恼火自己投石问路的第一块石头直接掉水里连声音都没听到,却原来他还是听进心里了,只是看起来依然不大相信而已,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给白蹄乌安马蹄铁,小露了一把身手,估计这事就算是沉到海里了。
正在恨恨的用手刀分解牛肉的柴绍一听薛收所说,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颇有些好奇的望向薛收:“哦?还有这事?打了个什么赌?”
别看他稍微年长,(今年应该有三十岁,比萧寒大出十多岁)好奇心却偏偏不小,反观房玄龄,杜如晦两位,却不动声色,稳如泰山,当然也可能他俩早就清楚了此事。
萧寒眼馋的看了一眼散发着浓郁肉香的牛肉,放下筷子,望着薛收正色道:“是有这事,现在想想我还生气,你说我跟我师傅好好的跟秦王说话,那老不死的冲进来就撒泼发诨,还敢辱我父母,我自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早就上去抽他丫的了!”
薛收坐在一边,闻言轻轻点头,神色却颇有些怪异,心道怎么听你的话,都是你的理,我可是听说你把人家的关门小徒弟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脑袋都打的有些魔怔了!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叶,说出来不关大局,也没有意思,顿了一下,薛收继续说道:“萧兄弟年纪虽轻,但是机巧之术却出神入化,一套战场急救法让我军如获至宝,太医署那人自然是心存嫉妒,秦王已经命人调查当日通风报信之徒,只是萧兄弟所说,薛举不过月余寿命,此话当真?!”
“啊?你说什么?薛举要死?!”
薛收还没有说完,急脾气的柴绍又是一声大吼,这下他是真的震惊了,以至于猛地自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手里的刀子都差点插在他的靴子上!
他却不管不顾的直勾勾的盯着萧寒看,似乎要从萧寒脸上看出答案一般。
萧寒听到这,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还是为了此事,只是搞得如此隆重,看来自己还是没有融入到李世民的那个圈子里,其实想想也对,任谁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接纳一个来路不明之人,即使这个人再有才华!
看了看旁边,四人脸上全是探究的眼神,萧寒慎重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薛举命不久矣”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萧寒还害怕他们问及理由,但是这几位却是问也不问,柴绍张了张嘴,看起来想说什么,却被房玄龄仿佛无意的碰了一下,也立即闭上了嘴巴,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只是起伏的胸膛似乎在表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薛收以及房杜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
其实自古以来,就有这观人气色定人生死之事,只不过此事实在是太过于神奇,他们即使有几分相信,也不敢去陪着萧寒去赌,也只能算做是一个后备预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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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没有实质性的问题了,柴绍明明急得如同铁锅上的蚂蚁,竟是强忍着吃完饭,一直到将萧寒送出来也没有再问。
等到萧寒带着他的官凭与官印回到华老头那里,这才恍然,这一顿饭,不光其他几人吃的毫无滋味,就连他也是味同嚼蜡,因为牛皮吹出去后,他突然想到,虽然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可是万一历史走向突然一变,薛举没挂,那么他又将如何自处?
老头不在,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将自己往老头床上重重一扔,萧寒躺在床上又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管凭,突然感觉自己在这大唐,似乎混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在后世,虽不能富贵与共,但是好歹是性命无忧。在这里,似乎就像是在冰面上行走一般,总感觉脑袋并不那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