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抹了一把嘴,道:“蒋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个案件,牵连有些广,至于多广呢,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个组里办事儿的。”
都牵连到某司令了,这能不广吗?
往小了说,上面死抓着这事情不放,某司令倒台,革职打进牢里自然不在话下。
往大了说,以某司令这个点去破面,一个派系就能连根拔除。
我又喊老板拿了点酒,给洪大师和殷洪春使了个脸色,二人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端着杯子就凑上来。
洪大师拉着王法的手,像是几十年没见的革命老战友,一把鼻涕一把泪:“大法兄弟受累了,今儿个是我们做得不周全,没打招呼就往船上冲,做哥哥的给你赔个不是,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此揭过!”
有了洪大师和殷洪春的帮助,王法的酒杯基本就没有放下来过。
趁着他们推杯换盏的空档,我跑到隔壁桌,拍出来五千块钱,对众人道:“各位,我法哥今天要喝个痛快,这一桌我这个做弟弟的请了!”
“各位兄弟这几天辛苦了,今个儿法哥发话了,让大家晚上找点乐子,好好享受!”
这些人本来还有些些迟疑,但看到王法和洪大师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俩人靠在一起抱头痛哭,纷纷也就接了钱,直呼兄弟敞亮,撇下王法浪去了。
又喝了将近一个小时,殷洪春已经趴到桌子底下晒太阳去了,洪大师满脸通红,抱着神智不清的王法,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已经灌到位了。
我搬起凳子,坐到了王法的身边,一口一个好哥哥,转着弯儿的聊,还真把事情给套出来了。
本来呢,轮船出了事儿,薛老头只要把下面的人推出去,自己躲到幕后,即便查到自己的是公司的实际拥有人,到时候来个一问三不知,这事情根本牵扯不到薛老头身上。
而问题,就出在薛老头公司的那个负责人身上,叫杨振宇。
这人呢,鸡贼的很,知道船虽然回来了,但是足足二十八条人命的官司他可顶不住,于是连夜跑路了。
你说跑路归跑路吧,你倒是找个好路再跑啊,他不知道这么些门门道道,竟然光明正大的坐地铁去买回老家的大巴车车票,结果还没下地铁就让人给抓了。
人呢,就这样被抓了,老虎凳子坐一坐,大记忆恢复术上一上,这杨振宇应该是寻思着横竖活不了了,于是就把薛老头给牵扯出来了,还把这个那个的违规操作全部推给了薛老头,说是他教他们这么干的。
其实吧,杨振宇罪不至死,最多就是个人员监管不力,用了没有海员证的员工,哪怕是锒铛入狱,要赔个百八十万的,薛老头要把他捞出来简直不要太简单,只要过了风头,他杨振宇又是一条好汉。
偏偏这小子怂得很,负责审问的警察一听他的供词,其中有一个警察跟一个领导有点关系,就把这事儿给上报给了领导。
这个领导呢,背后还有领导,但他们都不是薛老头这个派系的,有这么个机会,还不把屎盆子黄泥一股脑全往薛老头裤子里塞?
于是,事情一下子就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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