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并不知这最后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心里都不免有些紧张。不过唐逸川明显没有就这一点细说的意思,两人也都十分识趣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这事说到这里,解云湛神色渐渐有些凝重。
他剑眉微蹙,似是在挣扎什么。
唐逸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眼角余光看见儿子满腹心事的模样,不禁一怔。
想着儿子应是在担忧调查之事,他放下杯子,安慰道:“湛儿不用太过担心,之前咱们是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查起来才那么费劲。如今有了明确方向,接下来就简单许多了。目前进展还算顺利,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庄安晴听了不禁转头看了解云湛一下,只见他紧抿双唇,眸中微起波澜,她当即就猜到了他在纠结什么。
想起昨晚两人商量之事,她不禁有些心疼,可是当着唐逸川的面她又不能对解云湛说些什么。她想了想,只得在桌下悄悄把手伸过去,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解云湛感觉到她的安慰,反握住她的手以作回应。m。
少顷,他抬眸看向唐逸川,“父亲。”
唐逸川看着儿子眸中透出的哀伤,不禁有些紧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解云湛眸光动了动,终于做了决定,点头道:“母亲留下了一封遗书,我想这封信应该给您看下。”
唐逸川心头一震。
遗书?
汐柔竟然留下了遗书?
唐逸川鼻头一酸,丝丝苦涩涌上心头。
解云湛看着父亲眼中蒙上的水雾,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他松开了握住媳妇儿的手,随后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狼牙吊坠摘了下来,一手捉住吊坠上头的银质雕花,一手捉住狼牙,两手往外使劲。
转眼,上头的银质雕花便脱离了那只狼牙,像是套着瓶子的瓶盖一般被轻松拔掉。
解云湛放下那银质雕花盖子,只见那只大大的狼牙内里已经被人掏空,里面似是藏了什么。他拿着狼牙倒过来在手心用力敲了敲,紧接着一个细小的纸卷从里头掉了出来。
他小心将这纸卷拿起,递到唐逸川面前。
唐逸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儿子这般操作,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如今看着递到面前来的纸卷,他当即心跳如擂鼓,紧张得一时间都忘记伸手去接。www。
“这吊坠是娘亲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让我以后都要贴身戴着,说是这样就好像她一直陪着我一般。之前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吊坠,一直不知里面藏了东西。
上次我们在山上遇刺,和对方贴身缠斗时,我前胸中了几招。因担心吊坠在那时受损,我从山上回来后就拿着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吊坠有了松动,这才发现了里头的秘密。
这遗书我已经看过了,我想里面的内容您应该也有兴趣知道。”
听完儿子解释,唐逸川心中卷起一阵疾风骤雨。
他颤抖着手接过那个纸卷,正要打开,忽地反应过来方才儿子所说,当即抬眸望去,关切道:“你方才说自己前胸中了杀手几招?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伤得可重?如今感觉如何?”
解云湛收回手,心虚地看了媳妇儿一眼,“没什么大碍,已经好了。”
唐逸川松了口气,“好了就好,殿试就快到了,身子若当真出了什么问题还得尽快调理过来才好。”
庄安晴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那家伙刚开始还真是什么都不说,当真差点儿就参加不了殿试了。
还好她是医生,总感觉他不对劲,硬要给他检查,这才及时发现了他受的伤。幸好伤得不算重,也及时得了医治,这才好得这么快。要不然就以他那欺瞒逞强的做法,保不准还真要在床上躺个一两月,殿试铁定不用想了。
唉,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德性,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