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安晴动了动唇,正想说出之前的托辞,解云湛却打断了她,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家传秘药,你外公可是我爹的至交,世伯当年给我爹娘治病时我就守在左右,从没见世伯用过这样的药。”
庄安晴一噎,终于明白小男子汉的不好忽悠到底是学了谁。
就知道瞒不过去的。
可是以她和解云湛如今的情分,现在根本还不是她能坦白秘密的时候。
唉,只能抵死不松口,任他自己脑补去吧。
打定了主意,庄安晴放下端着的水碗,冷冷道:“我又没说是我外公的秘药,至于是怎么得来的,你可管不着。”
“什么我就管不着了?你可是我娘子,我有权过问。”
这句话庄安晴还真就不爱听了,她冷哼一声,道:“这位郎君,你莫不是搞错了,我俩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凭什么要让我事事向你坦白?”
解云湛语带愠怒,反驳道:“我们拜过堂,怎么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了?”
“是呀,就光拜过堂而已。我老家那边还有新娘子和公鸡拜堂的呢,那公鸡就真是她的夫君了么?你和我只是形式上的夫妻罢了,说白了就是一起合租的伙伴,你现在可没有这个权利让我事事跟你交底。”
“你!”解云湛一时语塞。
其实以前的庄安晴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可那时他心中毫无波澜。可为何如今他的心竟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疼。
然而,此时的庄安晴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一点儿也无法共情。
受原生家庭影响,男女感情是庄安晴潜意识里的情感盲区,这个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别看她平时会被解云湛那张朗引得脸红心跳,但真正说到男女感情,她其实是个没开窍的。
在过去,总有一些男子兴致勃勃地靠近她,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远离她。她并不知道,她的迟钝被那些心悦她的男子们误解成了对他们的不感兴趣。
如今见某人握着她给的药脸色黑成锅底,庄安晴心里憋屈,火气噌噌噌涨到顶点,怒道:“这些药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还给我,我用来救别的人!”
解云湛一听,顿觉心口被人补了一刀。
同样满肚子憋屈的他小孩子脾气上来,一把将药倒进嘴里,端起碗来把水饮尽,又没好气地把碗扔了回去。
解云山终于被自家大哥大嫂的动静吵醒,满脸紧张地看着正在斗气的二人,连头发梢都透着担忧。
解云湛看见弟弟醒来,幼稚的想法闪过,朝弟弟投诉道:“山儿,你之前不是说大嫂告诉你她很想和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吗?”
解云山一脸懵圈,紧张地点了下头。
解云湛一脸悲痛地道:“你大嫂方才说你大哥不是她的夫君,看来她之前是骗你的。”
解云山唰一下看向自家大嫂,眼中满是震惊和失望。
庄安晴小身躯一抖。
竟然挑拨离间!
解曼陀罗!
你不讲武德!
庄安晴气极,“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方才,你说了我们只是形式上的夫妻。”
“难道不是吗?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们也没有行过夫妻之礼,咱这算哪门子的夫妻?”
“我。。。。。。”
“没话说了吧!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你把孩子卷进来做什么?”
她没再看解云湛一眼,走过去拉起解云山的小手,道:“别听你大哥乱说。”
话没说完,门口走进来一个小豆丁,看着庄安晴哇一声大哭道:“大嫂嫂,你不要走,大嫂嫂不要走。。。。。。”
庄安晴扶额,回头狠狠剜了解云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