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门的时候,庄安晴扫了眼依旧屋门禁闭的西屋。
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难道又在生闷气?
庄安晴蹙了蹙眉,也无暇多想,带着两小只出了家门。
今日来学堂的人又比前两日多了一些,如今定制的小木桌还没送来,孩子们暂时拿了席子铺在地上,一个个小萝卜头席地而坐。
孙平渊也在最前头铺了一张席子,盘腿坐着,远远看去倒真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模样。
云山云月看见先生,立即别过自己大嫂,进去跟老先生恭敬行了礼,然后走到自己的席位处坐下。
蒙学班才刚刚开始,为了调动孩子们学习的积极性,孙平渊并没有立即学习书本上的知识,而是给孩子们讲故事。
当然,那些故事都是书里的典故,孙平渊只是把它们用生动有趣的方式给孩子们说出来而已。
在坐大部分的孩子都是从来没碰过书的,更是大字不识一个,刚开始被父母送来上学,心里都有一万个不愿意。
开玩笑,读书哪有掏鸟蛋来得快乐。
可是听了两节课后,他们就变了。
开玩笑,掏鸟蛋哪有听先生讲故事来得有意思。
上学真香!
庄安晴在院外旁听了一会儿,不禁想起当初解云湛给两个孩子讲故事的场景,心里就有些惦记起那个家伙来。
她隔着栅栏看了两小只一眼,然后默默离开了学堂,快步往家走去。
也不知那家伙生完闷气没有。
庄安晴想着,打开了家门,然后她就呆住了。
只见某人一袭黛蓝衣袍,手捧书卷,以四十五度角的方位坐在院子正中,晨光从他的斜上方倾斜而下,铺洒在他身上,在他四周镶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他身姿笔挺,气度不凡,那张绝美的容颜也在这光与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立体耀眼。
他仿佛是从天宫下凡的谪仙,一颦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
晨风拂过,吹动了他的衣袂,连同手上的书卷也在风中轻轻翻卷起来。
他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挑了挑,然后抬起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压了压。
扑通、扑通、扑通。。。。。。
庄安晴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接一声,一声又比一声急。
岁月静好,如梦如幻,此人此景,怎一个美字了得。
解云湛眼角余光瞥见了某人满眼冒出小红心,唇角不禁悄悄勾起一个弧度。
不枉他在这凹了半天的造型。
只是这小没良心的什么时候开口说话,这造型他摆了半天,拿书的手臂都已经开始酸了。
算了算了,他是男人,他应该主动一点儿。
想罢,解云湛悠悠放下书本,优雅回头看向某人,温润一笑,道:“娘子,你回来了?”
话音一落,庄安晴眼前的粉红小泡泡悉数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