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圣旨撕碎她的梦。
一个陌生的女人把她从梦里硬生生挤走。
六年了,她足足喜欢他六年了,为他做了很多事情,陌桑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抢走他。
圣旨刚下来时,她以为他还会像以前一样想办法拒绝,结果他却欣然接受,对象就是那个在颜府羞辱过她的容华郡主。
容华郡主,自己怎么能忘记?
那个诗词、琴曲绝世的容华郡主;
那个当众打败了烈火国威远王的容华郡主;
那个站在一众经过精心打扮过的女子中,依然能让人一眼注意到,颜容绝世,芳华绝代的容华郡主。
这样出色的女子,终于打动了他的心。
原本想要撕碎陌桑完美的外表,陌桑却不费吹之力把自己逼入绝境。
从此以后,无论做什么,在她和他眼里都只是一个笑话,一场闹剧……
“我不喜欢你。”
五个字从宫悯口中飘出,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楚怜仿佛是被当头一棒,天旋地转,浑身冷汗讪讪,无意识地问:“因为陌桑,因为我没有她的容貌,因为我没有她的才华。”
宫悯看她一眼,极认真地淡淡道:“就算是没有陌桑,就算你也拥有陌桑一样出色的容貌和才华,我也不会喜欢你,无论是六年,还是六十年,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的话就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在楚怜的梦想上。
楚怜六年的梦想彻底破碎,她的心痛如刀割,仿佛也在一点点地碎裂。
看到她这样,宫悯淡淡道:“幸儿,送表小姐回房,晚饭也送到她房里,好生照看着,到了中洲有赏。”
“是,表少爷。”
“小姐,奴婢送你回房。”
幸儿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楚怜。
主仆二人慢慢走回房间,次日便传出楚怜病倒的消息。
宫悯知道后只是让宫白请上官尺素医治,便不再过问楚怜的情况。
解铃耍系铃人,心病需要心药医,而他不想成为楚怜的心药,正如陌桑所言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全在她自己。
陌桑知道也不以为然,宫悯是楚怜多年的心病,不可能不痛不痒的解决。
想了想对丫头们道:“你们不忙的时候,多跟幸儿说话,多安慰安慰幸儿。”
三个丫头会心地一笑,继续忙各自的事情,嫣儿的事情若不是幸儿及时报信,他们也不可能及时阻止。
这天大家又在一起用膳时,颜惑看着陌桑道:“郡主,本公子最近收到消息,南蜀国排名前二十的才子,已经疯掉十二名,原因竟是他们做不出比你好的诗词,女子文比上你若再出好诗好词,只怕整个南蜀国的读书人都要疯掉。”
陌桑一阵无语,理直气壮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关本郡主什么事。”
南蜀帝王若不偏爱歌舞、诗词,怎会以歌舞精拙论才德,怎会以诗词好坏选拔人才,怎会生生把人给逼疯。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南蜀国这一代帝王,只怕会成为另一个李后主,若真是如此,陛下的手不介意再伸长一些,把南蜀国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