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转折来得太快他在原地愣了两三秒,意识盯着人不太礼貌,少年干巴巴打了声招呼:“你。”
不过对方没有任何回应,正当一股淡淡的尴尬在他心上弥漫,对方伸手摘下了耳塞:“你说什么?”
股尴尬如同沙滩上的竹节蛏悄然钻了回去,他鼓起勇说了次:“你。”
贺山亭用洁白的丝质手帕收耳塞放进西服口袋里,他不适应酒吧的雀喧鸠聚,可少年的嗓音在他耳里格外清晰。
宋醉说完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他刚准备离去时对方突然俯下身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男人的个子足有一米九二,俯身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暗色的阴影,近得能清对方灰蓝色的眼眸,在一根根分的睫毛下近似暗流肆虐的海面。
他整个人下意识僵住了,可还在继续接近,他感觉自己心跳在若有若无加快,还没待他回过神。
“喝酒了。”
对方站起身平淡说。
宋醉正想口解释忽然认识自己现在的反应不太对劲,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味。
“成年人喝酒是件很正常的事,只不过喝了一杯白酒,还不至于影响大脑神经进而影响记忆力。”
十九岁的他话音一落下,额头上一凉,对方曲着骨节分的食指惩戒般敲了他一下:“这个年纪学习。”
听男人的话他在心里犯了难,经考上了沪大还怎么学习?
只不过这句话没说出口,他摸着自己的额头火速离了,没发觉身后的人不紧不慢跟了上来。
入夜的许家别墅一片安静,楼上房间的门紧紧闭着,门把手上落了一层灰。
端着冰咖啡上楼的白问秋在房间门口停住了,宋醉离后许宁不让任何人进少年的房间,他不白一个山里来的人有什么怀念的。
他端着咖啡随意打门,房间里保持着宋醉离时的画面,无论是床还是桌椅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本以为少年会争先恐后把东西都带走,但带走的东西并不多,还有大半衣服在衣柜。
白问秋从十六岁起就不穿过季衣服,没有把衣柜里过时的衣服放在眼里,还抵不上他一件衣服贵。
他喝着咖啡准备走出房间,忽然视线瞥桌上一个简洁的盒子上,光盒子的设计便知里面的东西不菲,不是宋醉买得起的。
估摸着是许宁送的。
白问秋往房间外探了眼,确定没人后关上门打盒子,本以为是普通珠宝可令他惊诧的是里面装着的是帝王绿,还是他在拍卖会上中的一块儿。
他心里浮出无端的怒意,许宁拍下了帝王绿却对他说没拍下私底下偷偷送给宋醉。
他不会像少年没用得他们亲密都藏起来不敢出声,他大方拿着帝王绿走出去。
正巧许宁实习完拖着疲惫的步伐上楼,他不知这段时间怎么得罪他小叔了,自从宋醉搬走后工作一天比一天累,还不如去工地上搬砖。
消息是文法学院下周学,他终于有理由不去天元实习了,再实习下去他怀疑自己会猝死在电脑前。
他的视线落在白问秋手上的石头上:“你把上次块儿玉买下了吗?”
“本来想买下来。”即便工作辛苦许宁对着白问秋依然语温柔,“但不知买方是谁,你是怎么买的?”
白问秋许宁脸上的神色不似有假,许宁在他面前不敢说假话,他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
如果宋醉脖子上块儿蓝水玻璃真是偷的,这一块成色的帝王绿没理由不带走,这只能说宋醉的话是真的,山里人没有见识,真在小摊上买的说不定。
“问秋?”
许宁的话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许宁疑惑问了句:“今天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还没问你怎么从宋醉的房间走出来?”
“进房间个窗透。”白问秋慢了半晌回答,“这块帝王绿是母亲寄过来的生日礼物。”
他将帝王绿的事压了下来,以免许宁对少年抱有歉意,况且他是真的喜欢这块儿玉,即便他从小接触还从来没见过颜色这么纯正的帝王绿。
不管宋醉从什么地方得的这块儿帝王绿,可现在人不在了留下的东西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