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的话自然是一个标点都不能信的,吴道人那二十块钱最终也没能要回来。此后闲来没事,手边无物,他便去翻看那本叫“七煞道”的符书,毕竟二十块钱呢,在那个年代,能买一百斤肉了。
几年下来,被他糊里糊涂真画成了一道入门的“封”字符。
吴道人自称“封棺符”,因为有些难钉,或者钉了后还有缝没盖死的棺材,只要贴了他的“封棺符”,整个棺材立马密封的宛如一体。无论多少壮汉,怎么试,棺材板板弄坏了,都绝对撬不开棺盖。
只不过吴道人画几十上百张的“封棺符”,才有那么一两张能成的。
想到这些,吴道人转头看着这个沉默寡言,却还算懂事的孙子。难不成他以后还真会继承了自己的衣钵,继续做个江湖人?
这一年来,吴道人待在怀农市,发现坐班干这行也还不错。遇到大主顾,一单都有一两万的收入。
只是做这行,终究是下九流的生计,会被人看不起。
爷孙俩路上不再交谈,沉默的回到吴道人租的农家小院里。吴道人还有一场法事需要做。
吴发高则去了二楼看大舅爷,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大舅爷就会犯哮喘。其实就是肺痨病,一种没得治的病,尤其他这种几十年的老肺痨,只能拖着!
不过比较起以前来,吴道人来了以后,条件那是要好多了。至少吃穿不愁,住的也是人住的地方。
办完法事,吴道人就闭门挂了“谢客”二字。一下午都待在自己房间,没有出来过。到了晚间,吴发高做好了饭菜去叫爷爷吃饭。吴道人才拿着一张画了红色符文的一尺黄色符纸,脸上满是笑容的应声出来了。
“发高,你可知爷爷手里的是什么?”吴道人有些得意,毕竟十几年没画了,还能成符,他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吴发高,挺不喜欢爷爷叫他发高的,发高一听就不怎么舒服。就算他现在穿了新校服,背了新书包,学校里的同学也没少拿他的名字取笑。
“是纸符,我见过!”吴发高老实回答。
吴道人老眼一瞪,符纸这个词太通俗了,没有含金量。跑江湖的最兴什么?切口啊!就算是一坨屎也有它的高级切口“人遗”。古时皇帝拉的粑粑那得叫“龙遗”。
吴道人想了想说道:
“纸符是也不是,这叫道符。”
“那还不是纸符吗?”吴发高不以为然。
吴道人一时间无语了,自己和这臭小子是说不清楚的。将吴发高,拉进了房间,面对着衣柜说道:
“你拉开柜门试试。”
吴发高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按爷爷说的做了,一下拉开了衣柜门。
“关上。”
吴发高又找着了,不过神色很是疑惑。
“爷爷您这是让我干嘛啊?”
“这柜门很容易拉开吧?”吴道人没理他的疑问而是反问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