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我之前写信给如海,想让他把玉儿送到我这里小住几天,可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拖延。”
“如海现在当了扬州知府,下面有那么多官职空缺……琏哥儿捐资得到同知一职也好些年了,却一直赋闲在家……我们可是骨肉至亲啊,也不见如海拉扯一把。”
“依我看哪,如海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贾母越说越生气。
贾政为人忠厚老实,心里清楚扬州官员的职位任免实际上由皇帝说了算。
但他不敢违拗贾母,只得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替林如海辩解几句。
贾母唠叨了许久,说得口干舌燥,便顺手接过鸳鸯端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她突然瞥见一旁的贾赦脸色阴沉,喜怒无常,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朝贾赦怒目而视,破口大骂道:“嘿!你这孽障,现在连老婆子我说几句话都不耐烦啦?竟敢给我摆脸子!”
然而此刻的贾赦正全神贯注地琢磨着该如何找出那个败坏他名誉的幕后黑手,根本无暇顾及贾母所言何物。
直到贾政轻声提点,贾赦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但尚未等他张嘴辩解一二。
便只听得贾母再度怒斥出声:“这么多年来,你干下的那些荒唐事真当我一无所知吗?”
“整日里正事不干,就知道三番两次往家里领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以前我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而今倒好啊,你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为了寻他劳什子药,搞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咱们贾家的颜面都要被你丢光咯!”
“还有那东府的珍哥也不是个好的,你们俩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贾母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愈发高亢:“你和珍哥都有儿子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成就不成了呗,何必执着于去寻那虎狼之药!”
话音未落,只见贾赦突然面色惨白,呼吸急促,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生生晕厥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众人吓得不轻,贾政更是心急如焚,急忙吩咐下人将贾赦抬出去,请太医前来诊治。
贾母见状,心知自已适才言辞过激,有些懊悔不已,正欲开口说些宽慰之言时。。。。。。
却见林之孝急匆匆的进门磕头行礼,手里拿着一个帖子。
“老太太,前院有人送来了一大堆礼物,还给了拜帖和书信,说是扬州林家姑爷的学生,明儿会来府上拜访。”
贾母听了心中疑惑林如海什么时候收了个学生,出口道:“把拜帖给二老爷看看。”
林之孝恭敬的把拜帖递给贾政,贾政接过打开一看,开口道:“是如海的字迹。”
贾母听了大喜,急忙询问:“上面都说了什么?”
贾政慢慢地展开书信,认真阅读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
“原来如此,如海信中提到他在扬州时,偶然间收下了一名学生,年仅八岁,姓洛名苏。。。。。。现在他因公务缠身无法脱身,所以特地派遣这孩子前来代他探望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