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宴九梨很久没有休息的这么好过了,以往每次都是从噩梦中惊醒。这一晚她睡的很安稳,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精神自然就好了很多。
想起来昨晚上和苏忘尘约好了一同去调查红衣女鬼的事,宴九梨洗漱一番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往他的房间去叫他一起。然而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只见苏忘尘站在门外,一见到她出来就朝着她莞尔一笑,似乎一直在等着她。
宴九梨心中一股暖意流过,今日的苏忘尘依旧是一件白色儒衣,可是和以往的不食人间烟花不一样,仿佛多了几分人情味。旁边站着的江涣一身大红色长袍,非常骚气,不得不说大红很适合江涣,衬得跟个邪魅的妖精一样。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一道艳丽的风景,在她来之前好像在说着些什么,她一出来目光就全落在了她这里。
见她走过来,江涣收起手中的折扇,打趣道:“小阿梨怎么才起来,害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尤其是忘尘大师,我刚来的时候他都站了很久了。”
宴九梨挑眉看向江涣,“那我还要多谢你陪他了,现在我来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宴九梨自然的拉着苏忘尘的手就走,江涣赶紧跟上去,“哎~小阿梨,你们等等我啊。”
“江将军这是干嘛?我和他出去,你也要跟着么?”
“小阿梨,你别那么小气嘛,我听忘尘大师说了,你们是要去陆府对吧,有我在不是好方便办事嘛。”
的确就像他说的,他在的话好办事,“既然江将军这么盛情,那我们就答应带你一起去吧。”
生怕她反悔,江涣赶紧应道:“多谢小阿梨了。”
“小阿梨你不用这么跟我客气的,你直接叫我江哥哥就好了,或者叫我涣哥哥……”
……
陆府。
一路上被江涣滔滔不绝的废话茶毒到了陆府门口,江涣表明身份,三人很快就被请进了大堂内,斟上了茶水款待。
三人发现陆府周围都布满了白色的布条白花,而陆府上下的下人们都穿着简朴的黑白两色,手上寄着白色的布条。
陆府上下都有点死气沉沉,家里的家丁丫鬟也看不到多少,看起来好像死了什么人一样,有些萧条。
没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丧服的女人牵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款款向三个人走来。
宴九梨一眼就认出了她,来人正是陆子恒的妻子,她打扮的简单利落,头上带着白色的发带,她身旁的孩子也是,穿着简朴的丧服。
领着孩子跟江涣行了礼,她便抱着孩子坐在中央的主位上。此时的陆夫人跟当年比起来差别很大,初见她时,宴九梨觉得她说话大大方方的,言语间自有一股大家的修养,充满着朝气明朗。可是此时的陆夫人看起来比以往沧桑了不少,头发上也多了几根白头发,话语间也少了以前的大方明朗。
江涣随她客套了一下,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夫人这番打扮可是府上有人过世了?而且怎地不见陆大人。”
“死了。”
丝毫没有任何犹豫,陆夫人不平不淡的回答,正是因为她这口气,让人疑惑不已。
按理说他们两个人是夫妻,如果陆尚书真的死了,陆夫人也不该表现得如此冷淡才对。外面都传闻陆子恒和她的妻子感情很好,如漆似胶,当年更是京都的一段佳话,只是如今看她的反应,似乎和外界传闻有些不相符。
“陆夫人,冒昧的问一句,陆大人是怎么死的?”
据江涣所知,昨晚的宫宴陆家根本没有人参加,听说是因为出了事情,所以空席。而且前几日他才刚见过陆子恒,虽然他自苗疆回来便失去了武功,身体也大不如前,可是没看出来有什么大毛病。
似是想到了什么,陆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沉默了半响才听她回答:“病死的。”
陆夫人的回答让江涣一时哑言,只听她又补充道:“我夫君自两年前奉命前去苗疆执行任务便受了重伤失去了武功记忆,身子甚至还落下了害疾,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每发作他都痛不欲生。我心中难受,想叫他辞了官安心养伤,无奈他都忍着煎熬不让我告知圣上,前日夜里,旧病复发严重,御医还没请来便去了。”
她怀中的孩子挣扎了一下,想说些什么,被陆夫人一个眼神呵止。
江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了一句“夫人节哀顺便。”
宴九梨倒不客气,直接表明来意,“不知道陆夫人可认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