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叫他师哥?他也在我们学校念的书?”江麓虽然不想去参加罗淑昙给她安排了很久、策划了很多次的这个相亲,不过她也不想给人一种她讨厌别人多管闲事的误解,毕竟自己确实想要一段时间的沉淀。
“是啊,他高中是和我们一个学校的,就是比我们高两级。”
“一个学校?我怎么没见过?也没听你说起过。”
“那时候你转校了,而他就是在你转校不久转到我们学校来的。”
江麓知道淑昙说的这个时间段指的是高一那年,那件坠楼事件发生以后的日子。当时虽然自己已经表现的足够强大,但是仍旧无法面对校园里每一个有着他们共同身影的场景,在那样的环境里,快要窒息的她又怎么能迎接未来的高考。于是,转学成了唯一能拯救自己的方法。
“他刚好转到了王策的班里,所以慢慢就认识了。你知道我和他第一次说话是什么样子的吗?”
淑昙将江麓从回忆中拉回,江麓用眼睛代替回答。
“那天放学后,我去他们教室找王策,可那小子不知道跑哪野去了,我就在他座位上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当时梦到了什么,手就猛地抖了一下,然后就把桌子上的水杯打翻了,一杯水全泼在了前面同学的背上。我就赶紧的道歉吧,那人倒是挺和气,也没发火,然后就递给我几张纸巾,我觉得他可能够不着自己的背,那我就接过来在他背上好一顿擦,可是他转过身来直摇头,脸都红了。我猜想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可结果他指了指我的嘴,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下巴那湿漉漉的,拿镜子一照全是睡觉时流出来的口水,丢死人了。这个人就是我师哥霍城。”
淑昙讲的有声有色,讲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麓也笑了:“还是个暖男,你那睡觉的画面感也太强了……”她意识到哪个地方有些不对,“你说他叫什么?”
“霍城啊,霍元甲的霍,城市的城。”罗淑昙低头喝了口水,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
但是江麓听得很清楚。霍城,霍元甲的霍,城市的城。他也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江麓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来,那个和自己拼桌,损失了一瓶红酒,又帮着抓住狗的总是晚上遇见的男人。如果再加上“同一天、同一架航班,同一个小区”这些信息,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联系真的是仅用巧合无法解释的了。
她为世间存在的这种奇妙笑了。
霍城也在笑,不过他是笑给客户的。
“谢谢李总对我们天宇的信任,只要资金一到位,我们立刻启动金海岸的设计工作。”
霍城笑着将合同书递给了身边的人。他本来是不参与合同签订的,这是王策的工作。但是对方是公司的老客户,又是自己最早的合作伙伴,所以他自然也就破例了。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合作了那么多次我还不信任你们?”李总笑着说。
王策过来搂住李总的肩膀:“可是老李,老朋友归老朋友,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们还是老规矩,一切都走合同。你这第一笔资金不到账,我们可是不动一兵一卒!”
“你放心,我回去就给你们拨款。你小子哪像个技术出身的,一身的铜臭味,天生生意人。”
“这话你还真说对了,别忘了我可是生下来就在生意场上浸泡着长大的!不过你老兄也一样,咱们乌鸦趴在猪身上,谁也别说谁!”
在场的一些人都笑起来。
“走吧,我安排了个房间,这都下午了,中午饭还没吃呢。”王策扫了眼所有人。
霍城先说话了:“哦,我就不去了,今天得开车回老家。”
霍城的老家在距离青城500公里以外的宁城,开车将近6个小时。因为父母退休后搬回了老家,所以每个月霍城都要回去看望一次。
王策知道霍城的这个习惯,所以没再勉强便和李总一众人去吃饭了。
宁城,某公墓。
霍坷将一束鲜花放在父母的碑前。
“爸、妈,你们最近还好吗?再有不到一年我就毕业了,哥说让我留在青城,可我想去北京、上海那种大城市……”
霍坷站在父母墓前低声说着,霍城从公墓管理处走过去。
“好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