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了什么,抿唇说:“以后也说不准吧,我们以后会离婚的,不是吗?”
陆岱看着纪知夏的脸,“你想离婚吗?”
“……”纪知夏犹豫了一下,说:“现在不是很想,因为跟你在一起很开心,而且,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听在陆岱耳里,简直就是一句明晃晃的“我喜欢你”。
但,陆岱也明白,这两种喜欢不一样。
他想要的更多,纪知夏现在还不一定能给他。
只是,他太急迫,像一匹饿狼,总想从他饲养的小动物身上刮一层肉解解馋。
即使会吓到小动物,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所谓,毕竟他在他的领地里,没有他的允许,他只能待在他身边,只能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
所以即使被吓到,也只能在饿狼的领地里瑟瑟发抖,无法逃脱。
陆岱的情感总在克制和疯狂之间摇摆,他想给纪知夏空间,但本能会迫使他靠近对方,逼迫对方也更靠近自己。
喜欢让他克制冷静,掌控与侵略却又是野兽的天性。
陆岱凝视纪知夏的目光带着几分暗沉,眼瞳中心又燃着一簇火焰,他声音低沉地对纪知夏说:“你说过想和我永远在一起,但你知道哪一种关系,才能永远在一起么?”
纪知夏愣了一下,迟疑了片刻,才说:“父子?”
陆岱对纪知夏的回答并不意外,如果说掌控和侵略是他的天性,那么自我保护和畏缩在自己小天地里不试图去改变任何东西、去冒险,也是柔弱小动物的天性。
而陆岱想要做的是,给纪知夏那柔弱的、可怜的侥幸撕开一道口子,让他直面自己内心的欲望。
陆岱语气淡淡地说:“不是,是夫妻,是真正的夫妻,只有真正的夫妻才会一直在一起。兄弟会分离,父子会离心,朋友会渐行渐远,但只有夫妻,才是同体同心,才是永痕的关系。”
纪知夏“啊”了一声,气息变得有些轻、有些短。他掀起薄薄的漂亮的眼皮,看向陆岱,对上陆岱那深如寒潭、又冷又锐利的眸子,竟有一种被刺伤的感觉,他有些仓皇地移开了视线,小声说:“我们是啊。”
陆岱说:“我们不是,你不是知道的吗?”
纪知夏心跳忽然跳得厉害,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像是整个人都被陆岱放在火上烤一般,他不自在极了,从前一直压在心底深处不去思考的东西逐渐要冒出头来,他极力想重新压下去,但是脑子乱糟糟的,没有一个清晰的想法。
就在纪知夏内心焦灼的时候,陆岱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个春卷,语气淡淡地说:“吃饭吧,这两个春卷都吃掉,冷了口感不好。”
“噢,好的。”纪知夏连忙应道。
他夹起春卷,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很酥脆,炸得恰到好处,内里又有些软,酥脆的外表和柔软的内里,共同造就了丰富的口感。
春卷很小,体积不大,纪知夏两口就能吃完一个,剩下的那一个他也吃掉了。又喝了小半碗粥。
肚子里已经是半饱了。
只是接下来纪知夏总有些心不在焉,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因为陆岱的话都没说完。
他心里那些东西都没彻底冒头,他也没想清楚,就被打断了。
所以纪知夏现在有一种不上不下,不吐不快的感觉。
可是,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憋了回去,脸颊上都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他都有些着急了。
而一贯能察言观色、像是有读心术的陆岱,这次却对他的烦恼视而不见,语气依旧淡淡地,对纪知夏说:“去学校带把伞,今天会下雨。”
纪知夏听了,说:“寝室里有伞。”
“路上下雨你能飞到寝室拿伞?”
“……”纪知夏小声说:“你怎么说话有点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