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牛角的血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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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翊坐在城门楼里,给朝廷写奏章。
城墙上,猛烈的战鼓声,疯狂的叫喊声,激烈的厮杀声穿透门窗,清晰地传到冯翊的耳中。他象没有听到一样,端坐在案台后面,全神贯注地写着自己的文章。
冀州战场的危急和惨烈必须要如实上报天子。朝廷必须要派援兵,必须要拨款赈灾,必须要重赏前线将士,否则冀州黄巾将愈演愈烈,终成不可收拾之局面。
五官掾郭裕推门急步走了进来。冯翊闻声抬头看去。
“大人,东门黄巾军突然撤了下去。”
冯翊笑了起来。豹子发威了。
“东城墙留五百人看守,其余士兵全部抽调到南城。”冯翊大声说道。
郭裕神色紧张地说道:“不会是黄巾军耍什么诡计吧?”
冯翊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写着,一边冲他摇摇手,示意决无可能,立即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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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绕坐在一棵树桩上,靠在一堆柴火旁边,任寒风拂面,雪花飘洒,一动不动。他望着周围跑来跑去,忙忙碌碌的士兵,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就象看着一群死人在奔跑一样。
张牛角的气魄和豪气实在令人心折。他为了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甘愿舍弃一切。只有这种人才配做黄巾军的统帅。白绕默默地想道,自己也是抛弃一切加入了黄巾军,手下也有几万人,但就是没有张牛角的洒脱,没有张牛角纵横天下的杀气。
白绕转目看向杀声震天的战场,仿佛看到五鹿正站在城墙下,举剑狂呼。
五鹿大师虽然在黄巾军中德高望重,但他已经老了,他被强烈的权欲蒙蔽了自己的心神,已经看不透黄巾军的现在和将来了。
白绕苦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一碗酒,轻轻喝了一小口。
一名军司马浑身血迹,纵马飞驰而来。
“白帅,大师要求用突击部队冲一下。”
白绕眯着眼看了看前面的战场,摇摇头,低声说道:“你去告诉五鹿大师,如果他再这样打下去,到天亮我们就没有士兵了。”
“白帅……”
“等第一批攻城部队的士兵死光了,再动用突击部队。”白绕严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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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当狂吼一声,一刀剁在敌人的头颅上。战刀弹起,他的胸前空门打开,一柄长矛瞬间刺入。矛尖撞上铠甲的铁片,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王当如遭重击,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连退五步。
“王帅,撤吧,我们无法立足……”一个军司马大声叫道。
“杀……,杀……,一个都不准退下去。”王当奋力挡住敌人的长矛,回头狂吼,“兄弟们,杀啊……”
孙亲望望天。黎明即将拉开黑幕,天要亮了。
寒风呼啸,雪花飘洒。他扶了一下头盔,搓了搓几乎冻僵的双手,缓缓拔出战刀。
突然他举起战刀,转身面对身后的三百名战士,纵声狂呼:
“兄弟们,杀啊……”
“放……”随着一声怒吼,几千支长箭霎时间呼啸而出,冲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