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以为自己做梦了,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依旧看到萧让。
他眉心轻蹙,好像很痛苦。
宁稚吓得坐起身,手臂和腿都从他身上收回来,他这才舒展了眉心,翻过身去继续睡。
宁稚怔了片刻,回过神来,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物。
大衣没了,套装整整齐齐。
再看萧让,他穿着西裤和衬衫。
看来没发生什么。
宁稚松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羞耻感。
她竟然和萧让睡在一起!
丢死人了!真的丢死人了!
宁稚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捞起包包和大衣就跑。
她去人大找张晗。
今天周六,张晗还在床上,看到她一大早来宿舍找自己,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赶紧把她拉进宿舍。
她抱着张晗的枕头哭道:“呜呜我昨晚和萧律睡一起了!”
“啊?”张晗正倒水,一听,水差点溢出来,“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三位舍友从帘后探出脑袋:“和师父擦枪走火啦?”
张晗问宁稚:“要不要报警?”
宁稚扯了扯腿上的加绒光脚神器:“这裤袜忒紧了,我自己穿上都费劲,他脱不了的。”
张晗噗嗤一笑,拿着水走过来:“你倒挺相信他。”
“他这个人,不屑多看我一眼,对我那叫一个无情,说换就换,怎么可能对我怎么样?他估计还怕睡了我,我要讹上他呢!”
张晗错愕:“把你换了?怎么回事?”
宁稚就把自己要被调去资料部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晗听完,气愤地锤了下床。
她向来情绪稳定,负责安抚冲动的宁稚,这次连她也看不下去,可见萧让把宁稚调去资料部有多不妥。
她冷静下来,劝宁稚:“你别上班了,考研吧!以后再没人能拿你的第一学历说事儿!”
宁稚叹气:“我想考研,想出国留学,做梦都想。可我没钱。外婆的骨灰至今还寄存,我想先存到钱让外婆入土为安,后续再攒上学的钱。”
张晗想想都觉得苦,抱住她:“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外婆是宁稚内心最温暖的存在,想起外婆,仿佛有无数的能量注入宁稚心中。
她思绪清晰了许多。
“没关系,我有plandB,一样能抵达目的地!只要我坚持,总有一天,不用靠萧让,我也能成为金诚的律师!重启我妈的案子!”
…
宁稚在人大和张晗待了一天,周日去收拾自己的小房子,准备周一就搬回家。
她边收拾屋子边想——自己和萧让可能真的天生不合,既然这样,换岗也好,省得尴尬。
给门换了个有报警功能的新锁,宁稚赶在天黑之前返回萧让的房子。
刚进门的时候,还略忐忑,担心萧让在里面,直到看到玄关没有任何男士皮鞋,才松一口气。
翌日,宁稚一大早把行李带回出租屋,才去律所。
说好周一报道的新人一直没来,她照节奏准备萧让的咖啡、行程表、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