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然后揉揉眼睛,惺忪的睡眼立即睁大,惊醒,“铮二公子?”
秦铮点点头。
“您……您怎么这么早?”门童奇怪地看着天色,天刚刚亮,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刚起床,公子哥若是上早课的话,也就这个时候,朝中官员上朝,也是这个时候,忠勇侯府没有上朝之人,也无上早课之人,所以,比较现在府内的人也就刚起床。
“老侯爷起了吗?”秦铮瞅着小门童,漫不经心地问。
小门童闻言知道他是有要事儿,否则不会这么早来,也不会开口便问老侯爷。连忙给他打开了门,口中道,“世子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老侯爷年岁大了,要晚一些。如今您若是有事情的话,奴才去荣福堂禀告一声。”
“我自己去!”秦铮抬步往府内走,步履随意得如入自家府邸。
门童见秦铮不用禀告,便伸手关上房门,又去门房睡回笼觉去了。
秦铮并没有去荣福堂,而是径自去了芝兰苑。
芝兰苑内,谢墨含的确是刚起床,正踏出房门要去练武,便见秦铮进了芝兰苑。他一怔,讶异地问,“秦铮兄,你怎么这么早就过府来了?”
秦铮瞅了谢墨含一眼,对他道,“有点儿事情!”
谢墨含见他神色散漫,不像是什么急事儿大事儿,但还是让开门口,对他道,“屋里坐吧!”
“你不是要去练武吗?”秦铮停住脚步,对他道,“我们先过半个时辰招再说。”
谢墨含挑了挑眉,既然人这么早来了,又是准妹夫,无论真有事儿还是假有事儿,自然都不能将人赶出去。于是点点头,向后院练武场走去。
二人来到练武场,因为彼此都较为熟悉,是以,不用任何花架子和闲话寒暄。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身上都出了细微的一层薄汗。
谢墨含有些喘息地看着秦铮因为出了些汗反而一身清爽,不同于他的气喘吁吁,他则是气息均匀,他叹了口气,“到底是我这副身子不行,若你用十分功夫,那么,我必输无疑。”
秦铮笑了笑,对他道,“你现在不是已经比去年的时候强多了?这么多年,你一年不是有大半年病怏怏的,即便出府走动,也是不停地气喘咳嗽?”
谢墨含微笑,“是啊,我该满足了!”
“知足常乐!”秦铮掏出娟怕擦了擦脸。
“你的娟帕……”谢墨含看着他手中的娟怕,眸光微闪,赞扬道,“绣得好精致。”
秦铮手一顿,莞尔一笑,眉目暖了几分,对他意味幽深地道,“听音绣的。我还有很多。子归兄若是喜欢,我送你一些。”
谢墨含心里有些抑郁,看不得他刺眼的笑,撇开头,微微轻哼道,“你留着用吧!我不需要。”话落,问道,“你早先说有事情,是什么事情?说说看!”
秦铮擦完脸,将娟帕揣进怀里,对他笑道,“我娘要去法佛寺给华儿祈福小住,思索再三,还是带上她本人去的好,心诚则灵。所以,我过来找爷爷商量。”
谢墨含闻言皱眉,立即拒绝,“不行!”
秦铮挑眉,“为何?”
谢墨含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不为何!她还不是英亲王府的人,父母不在,长兄为父,我不同意。”
一句话,拒绝得彻底。
秦铮看着谢墨含,挑了挑眉,清俊的脸瞬间有一抹幽暗,“你不同意?”
谢墨含点点头,“你没听错!”
秦铮忽然嗤笑一声,抬手给了谢墨含肩膀一拳,力道不轻,霸道地道,“你不同意不管用,虽然是长兄为父,但是爷爷健在,要听长辈的话。我去找爷爷说!”话落,他转身向荣福堂走去。
谢墨含不妨他突然出手,被打了个正着,闻言顿时一噎,有些恼意地瞪着他。
秦铮说走就走,即便感觉到谢墨含的恼意,但头也不回,衣袂在晨起的雾中华丽轻扬。
谢墨含盯着秦铮的背影看了片刻,抿起唇,转身向海棠苑走去。关于英亲王妃要带妹妹去法佛寺祈福的这件事情,他必须先告诉妹妹知道。
不多时,谢墨含来到了海棠苑。
谢芳华刚刚起床不久,正在海棠苑折了海棠枝练剑。
侍画、侍墨陪着她待在海棠亭,侍蓝、侍晚则守在了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