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市长大人捋起了袖子,没有丝毫上流社会精英人士的风度,他来回走着,不时望向坐在床沿上沉默不语的薇薇安夫人。如果不是今天佣人告诉他,生理带没有用完,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生理带是一种纯棉质地的长布条,里面填充了一些容易吸水的物质,是给女性在生理期使用的一种小东西。贫民们用的比较简单,就单单是布条,用完之后洗一洗晒一晒,收起来等下次继续用。但是对于市长这样身份的家庭来说,这种东西就是消耗品,佣人每个月都会按照预订的时间,将新的生理带送过来。
但是这一次,女佣发现上个月的生理带一条没有少的放在了抽屉里。她知道,薇薇安夫人可能怀孕了,于是她兴奋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管家。家中的佣人们其实都有点担心,到了市长和薇薇安夫人这个年纪还没有后代,对于家中的佣人们来说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这意味着其中有一方无法完成血脉姓氏延续的大业,对家族的危害是毁灭性的。
如果家主人年纪再大一些,无力诞下后代,这些佣人就回开始考虑另谋出路了。而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等着将来老主人老死之后财产被家族收回,他们这些人被家族驱逐。
所以女主人的怀孕,对于家中所有的下人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问题是……薇薇安夫人肚子里的种,可并不是市长大人的。
当管家把这个令人愉快的消息满面春风的告诉彼得并且道贺的时候,就有了上面这一幕。
彼得冰冷的眼神里藏着汹涌的怒意,他知道薇薇安夫人在外面找了一些小男人寻欢作乐,但他并不是很在意。早在他结识薇薇安夫人的时候,他的最终目标就不是爱情,而是利益。他可以容许薇薇安夫人的风流,也可以容许她在外面鬼混,这一切都是他欺骗了薇薇安夫人所应该承受的结果。
就像他自己,在外面也有好几个情妇,甚至他对自己产生了猜测,那个无法诞下后代的人,就是他。所以这更加加剧了他对薇薇安夫人的放纵,但是有一条,薇薇安夫人不应该和任何人产生感情,更不应该怀孕。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也是不可能饶恕的行为。
他一手按在纯金的皮带扣上,解开了扣子,缓缓的将皮带从腰上抽了下来,卷着胳膊,露出了末梢的一截。即使他已经快要发疯,他还保留着最基本的理智,他知道不能让薇薇安夫人受太重的伤,更别说把她活活打死。无论那个躺在床上的老东西还能活几年,但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市长大人就必须向他手中的权柄低头。
他用力挥舞着胳膊,真皮的皮带在空中带着风压和呼啸声嗡的一声抽在了薇薇安夫人的胳膊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痕,快速的红肿起来。
“贱货,告诉我是谁做得!不然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彼得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但是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暴走的情绪,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低沉的咬着牙咬着字在嘶吼。他再次用力挥舞起皮带,狠狠的抽在了薇薇安夫人的身上,啪的一声,皮带在触及薇薇安夫人肩膀的时候弯过去,抽中了她的背部。
彼得气急败坏的扑过去撕扯掉薇薇安夫人的衣服,紧咬着牙关,眼睛里闪烁着凶历的光芒,一次又一次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皮带。
不知道过去多久,薇薇安夫人浑身上下都是血痕,躺在地上喘着气,彼得愤怒的情绪才收敛了不少。他随手甩掉已经有些变形的皮带,放下了捋起的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斜睨了一眼地上的薇薇安夫人,推门而去。房门在即将关上的时候,传来了市长大人的声音。
“我会找到那个家伙的,哪怕你一个字都不说!”
经过一通暴怒与毁灭的发泄,市长大人感觉好多了,他走到餐厅坐下,让管家端了一杯高度果酒给他,放了三颗冰块。他勾了勾手指,管家弯下了腰,聆听着他的吩咐。
“有多少人知道夫人怀孕的事情?”
冷漠的语气和市长大人冷酷无情的眼神让管家心头一跳,他低声说道:“有三名女佣和一名仆妇知道了这个消息,我让她们暂时不要外传,等消息确定后再讨论也不迟。”
“做得好!”,市长大人指了指管家,随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一个红彤彤的水果丢进口中,用力一咬。冰凉的果汁以及酸甜可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一些红色如同鲜血一样的汁液从他口中飞溅了出来,落在透明的茶几上,“把这些人都处理掉,要注意安静,我不想再听见任何人议论这件事,明白了吗?”
管家心头一跳,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指令,但是作为一名管家,他决定忠诚的执行主人交代的任务。
“把夫人的司机叫来,我有事情问他。”,市长大人挥了挥手,管家欠身离开,眼睛里虽然闪烁着一些怜悯,但很快就被坚毅所取代。
不一会时间,薇薇安夫人的专职司机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市长大人的面前,他虽然是薇薇安夫人的专职司机,但是他很少有机会见到市长这位大人物,即使两人是夫妻,但也很少会有一致的行动。他不安的低下头了,口称“市长大人”。
彼得翘起了腿,刚才的“活动”让他感觉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此时他脸上居然浮现了一抹笑容,“最近薇薇安夫人最常去什么地方?”
司机不敢说谎,他站在这里就已经感觉到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又怎么敢说谎?
“夫人最近经常去德利尔艺术馆,她经常会买一些画作或是艺术品回来。”
德利尔这个人市长大人还是知道的,从他来到特耐尔城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这个人。他在首都那边有朋友,德利尔在那边私德有些问题,被踢了出来,不得已的落根于特耐尔这样的小城市,以贩卖一些所谓的“艺术品”为生。薇薇安夫人从他那里拿回来不少东西,有一些市长大人还请人看过,最终得出“一文不值”的评语。
不过看在薇薇安夫人很热衷艺术,同时也在德利尔那里举办了一个贵女茶话会,他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花的钱再多,都不是他的,他没有必要为这些不是自己的钱心疼。
但是德利尔……,不,不是他!
市长大人抬头说道:“你去把德利尔请来,就说是我邀请他来做客,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