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徐芸,她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徐芸感觉自己也挺冤,她妈妈非要嫁给徐久华,又非得让她改姓,这一切,她都做不了主。
徐望憋屈,徐芸更憋屈,喊了别人十几年爸,好处没享受多少,现在徐久华出事了,她倒跟着倒霉了。
陈茹不在,徐家的房子也被收回,徐芸没了地方住,干脆搬到了单位宿舍,再也不回来了。
他们单位的人一看,这真的是个白眼狼啊,徐久华好的时候,你管他叫爸爸,现在他不好了,你撇清关系了,可真是翻脸无情,忘恩负义啊!
从那之后,徐芸在单位的风评变得很差,以前她是政委女儿,人人给几分面子,现在是个假货,谁还给她好脸色,人们还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杜鹃鸟,都对她不假颜色。
徐久华拿着转业费,带着徐卫搬出了军区家属院,保姆周梅早卷铺盖走了,还趁机带走了不少生活用品。
偌大的一个家,顷刻间分崩离析。
这些日子以来,徐久华觉得他的脸都丢尽了,他想离开东安县,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去,但是还不行,徐卫还在上学,他得管着儿子。
徐望已经不认他了,只剩下一个徐卫了,他得把徐卫给养好了,这是他的希望,他租了一个院子,暂时没找工作,白天给徐卫做饭,晚上辅导他写作业。
养了十来天,徐久华感觉有些吃力,他不会做饭,做出来的饭,徐卫根本不吃,天天下馆子,家里的钱花出去的很快。
徐卫今年14岁,正是青春期,天天和徐久华唱反调,家里出了事,大半个东安县的人都知道了,徐卫到学校后,天天被人嘲笑打架,每天徐久华都被叫家长,父子俩都觉得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他们日子过得惨,但是徐望和林宁那边就过得风生水起了。
新房已经装修好了,徐望和林宁悄悄的领了结婚证,搬到了新房里,给认识的人们发了喜糖,两个人在家做了一桌子菜,这个婚就算结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宁揉揉酸胀的腰,昨天晚上她终于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自己不是个石女。
两个人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但是生活起来,和以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白天各干各的工作,只是晚上睡在一起,多了个床搭子而已。
徐望和林宁没再管徐家发生的事,该报的仇也报了,之后,就是陌生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但是,他们想放过对方,对方却不想放过他们。
这天,徐望刚出东安县派出所,就遇到一个人,正是徐卫,他衣服穿的乱糟糟的,头发也油腻不堪,没了当初清爽的模样。
徐卫一见徐望就哭了,“哥,你快去看看爸爸吧!他出事了!”
这声哥叫的徐望五味杂陈,因为徐卫很少叫他哥,以前陈茹在的时候,徐卫眼高于顶,根本不屑于徐望这个哥,看他总跟仇人似的,现在叫哥,肯定没好事。
“出什么事了?”
“他喝着喝着酒,忽然就晕倒了!”
徐望跟着徐卫去了一趟,小小的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堂屋里摆着一个三脚炉,里面放着一堆木炭,已经烧成了灰,旁边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瓶酒,徐久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望吓了一跳,以为徐久华死了,手指头伸到他鼻子底下,还有气,这才放下心来。
“爸!爸!”
喊了半天,徐久华没任何动静,徐望一把扛起他,背着他去了东安县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徐久华这是一氧化碳中毒合并酒精中毒。
“我爸怎么会酒精中毒?”
把徐卫叫过来一问才知道,这些日子徐久华一直待在出租屋不出去,顿顿自己喝闷酒,硬生生养出了一个酗酒的毛病,直接把自己干到酒精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