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虽然身高腿长,但是抱起来很轻,宋余杭被这重量惊了一下,旋即唇角抿得更紧了。
她双手抱着林厌不方便开车门,所幸方辛及时跑了出来替她打开车门,宋余杭把人抱进去,回过头来道:“谢谢。”
“没事,宋队快去吧,我们这边一有线索会立马告诉您的。”
宋余杭跑到驾驶位,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略一点头,甚至还微微俯身过去,也细心地替林厌把安全带拉了起来。
车开出市局大门,迎面就是一个红灯,宋余杭偏头去看她的脸色,只见白得过分,就连向来鲜艳的红唇都失了血色。
手指抚上她的额头,竟是滚烫。
她就这样带病坚持工作了一整天?!
宋余杭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从未觉得红灯这么漫长过,索性一脚踩下了油门,从安静等待的队伍里脱颖而出。
但她忘了,今天开的是自己的车,交警骑着摩托追着屁股喊让她停车,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理所当然吃了罚单,驾照也被扣了六分,属于典型的知法犯法情节。
她一路抱着林厌往楼上跑,把人交给急诊科的医生,看着医生把听诊器压上她的胸口,又吩咐护士来给她补液。
“什么病,严重吗?”首发
“高烧导致的昏迷不醒,可能有点肺炎。”医生又换了一个方向听心音,过了会儿才把听诊器摘下来。
“不过别担心,没有生命危险,来帮忙搭把手挪到病床上,再联系影像科做个脑部ct扫描。”
她听了这话才逐渐安下心来,和几个医护人员一起把人抱上了病床,推着轮床往CT室走,看着她进入舱内这才转身去医务处交钱。
等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林厌手背上连着输液的软管,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一头海藻般得长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她窝在被子里,偏头睡着,衬得那张脸更小了。
护士往旁边的输液架上又挂了一瓶液体:“一会这瓶输完了记得按铃叫我们来换药啊。”
宋余杭点点头:“麻烦了。”
等护士走后,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凳子坐了下来,伸手想要替她把被子拉至胸口,却无意瞥见洞开领口下的一缕春光。
她莫名想起那天晚上惊鸿一瞥过的纹身,想起了她指尖轻轻拂过它的时候林厌浑身的战栗。
这就好像一个秘密,一个只有自己和她知道的秘密。
宋余杭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般地把她的发丝轻轻拨到了一边。
那洁白如瓷的肌肤悄无声息地在散发着自己的诱惑,和林厌本人一样,常常有一种不自知的欲。
空气都仿佛变得干燥了起来,宋余杭舔舔下嘴唇,指尖搭上她的衣领,解了第一颗扣子,不够,离那个秘密还有些距离。
第二颗,能隐约窥见些许风光,但她想看的是全貌。
秘密的全貌,林厌的全貌。
谁让她的身上藏了太多秘密呢。
宋余杭这么想着,解了第三颗扣子,微凉的指尖触到肌肤的时候,一只滚烫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那温度仿佛灼烧了她,连同那些不寻常的气氛和不清醒的神智一起灰飞烟灭。
宋余杭闪电般地缩回了手,甚至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椅子往后仰去撞到了对面的病床上。
林厌撑起上身,捂着唇咳了几声,脸色苍白,眼神却是亮得发烫:“怎么,打了一架还打出感情来了?”
这话问得宋余杭哑口无言,她不是善于掩藏自己的人,尴尬都浮现在脸上。
林厌放松自己,把散乱的领口拢好:“不必对我有愧疚之心,宋队是千载难逢的对手,自由搏击和巴西柔术,我真的很想分出个胜负,那一架我打的很爽。”
应该说是很久没有那么酣畅淋漓过了,发泄的不仅是她的血与泪,更是心中的愤与怨。
她曾以为林厌是那种得理不饶人偏执阴鹜疯狂的人,在这件事上她的大度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甚至可以说是轻拿轻放。
宋余杭一怔,也放松了下来:“话虽如此,我还是欠你一句对不起,你放心,等你好了,要打多少次我绝对奉陪。”
她还能好的起来吗?
林厌微微弯了弯唇,不再多说,余光瞥见病房门口隐约有人影晃动,从宋余杭这个方向是看不见的。
“有点饿了。”
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