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质地一般,上面登记的内容也不多。
仅仅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就连所属社是什么都没有记载。
如果换作普通人,这样的名片除了被用来被随手一抛,污染环境浪费资源外,没有任何价值。
但很可惜,卡片上所登记的人名唤做李在贤。
所以,把这个名字印在上面就足够了,再多的头衔也不过修饰而已。
累赘不说,还容易让人看了笑话。
李明善双手礼貌接过名片,只稍作打量就递给了身边的韩孝周。
而韩孝周对此的表现,也只是挑了挑好看的黛眉,仅此而已。
把这一幕收入眼底的李富真放下茶杯,出言夸赞道:“哎一古,你们两个小家伙的定力倒是不错,有几分两班子弟该有的沉稳,不错。”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啊,富真姨母,说穿了也不过是效仿汉末魏晋时期门阀多头下注,延续族群的故事罢了。”
李明善欠身给三人分别填满茶水,重新落座后又轻声言道:“有道是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所以当年分家反目或许为真或许是假,这并不重要。但联想到朴全两位对财阀阶层的持续高压,以及对未来发展的不确定性,适当把家产做一拆分也算是错有错着了不是么?
这么一来,既放松了高层警惕,又宽慰了大众情绪,可实际上李家始终还是那个李家。是这样吧,富真姨母?”
“嗬,黄口小儿所言,果然不值一哂,算姨母白夸你了。”
说完,李富真又端起了茶杯,凑到嘴边却是未饮,似乎只是在浅嗅茶香。
“姨母教训的是,是我肤浅了”,虽然被骂,李明善并没有急赤白脸地去反驳,毕竟怎么说也都算别人的家事,点到即止过犹不及。
眼见是这幅认错态度,李富真倒也省下了后续的许多话,刚想放下茶杯,可又怕这只野兔子再说出什么让大家都感到尴尬的事情,索性就捧在了手中。
“呐,名片我算是给到了,作为长辈多提点一句,这位据传已经对你观察了很久,希望开展的合作项目是他们家旗下的中华tv,制播分离你明白吧。”
“略懂。”
“那就这样吧”,说完,李富真再一次举起了茶杯。
这下李明善倒是机灵的很,一下就看懂了人家这是在端茶送客。
赶忙站起身,“富真姨母,我那边跟电力公社的金室长还有些事要谈。另外,请代问洪馆长好。”
“嗯,去吧。”
只是还没等李明善两人走出去两步距离,就又听到了李富真的清冷嗓音。
“明善啊。”
李明善痛苦地朝韩孝周挤了挤眼,可趁着转身之机,又换上了一副和煦笑容,“富真姨母,您吩咐。”
这表情转换之顺畅,让身旁的韩孝周也不由在心中大赞。
好一条狗腿子。
“见了面好好聊,至于锋芒倒不妨收敛些。希杰跟大陆的几家主流媒体关系不错,再加上旗下还有院线,据说下一步也有心思将电影电视这些搬到网上,你们可以合作的空间很广。”
这话说的让李明善也不由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您连人家希杰下一步的投资计划都摸得门儿清,要说两家断了联系,鬼信啊。
“姨母,我明白的。”
“另外你回去之后,有时间去探望一下我大伯,地址基淑欧尼知道。”
“好。”
“至于孝周啊。”
韩孝周只顾着为这种欲盖弥彰的骚操作在心里翻白眼呢,哪能想到还能有自己的事儿。
于是赶忙端正态度,一副认真聆听状,“富真姨母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