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知道自己夫人是一位落魄小姐,见识比自己广,忍不住愧疚的说道,“娘子,我就看不得你受委屈。”
青娘温温柔柔的一笑,拿了帕子给年轻男子擦了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跟着你之后我过的好着呢。”
两个人各自甜蜜的笑着,就跟热恋的小情人一般。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和媳妇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因为靠近海边,多数为海鲜,结果等着那青娘上一道清蒸鲳鱼的时候,仟夕瑶突然间就捂着嘴吐了起来。
青娘愣了一会儿,一旁的老太太一脸喜色的说道,“这位夫人莫不是有喜了?”
这话刚说完,仟夕瑶就看到坐在旁边的皇帝朝着她看了过来,虽然面色依然严谨,但是一双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紧张。
这神情弄得仟夕瑶很是难过,她也希望是有了孩子,只可惜前几日刚刚来过月事……,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应该只是吃坏了肚子。”
青娘见仟夕瑶这般说,知趣的不再问,老太太却是是个实打实的乡下人,没有那许多顾忌,说道,“年轻媳妇子怎么知道是吃坏肚子还还是有孕?老婆子我生了七个孩子,可比你有经验多了,我看就是有了。”
仟夕瑶无奈,又不能当着这许多人说自己来过月事了,青娘见了赶忙拉着老太太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娘,这螃蟹怎么做?我只会清蒸的,你教教我。”
“上次不是教过你了?”老太太立时转移了注意力,跟着青娘走了出去。
***
这天晚上,仟夕瑶突然醒来,看到床边空空的,正想看看皇帝去了哪里,忽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陛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他们呢?”
“早就已经上钩了,刚开始还不敢,不过自从微臣开始彻查信阳侯的死因,抓了好几个人去询问,甚至咬出了一多半的人,呵呵,狗急了,自然就开始跳墙了。”
仟夕瑶猛然一惊,这个声音不是邓启全的?他不是提前去了福建查看信阳侯死因?怎么会在这里?
好一会儿皇帝才说道,“辛苦爱卿了,去吧。”
不过一会儿,仟夕瑶就听到了脚步声,她赶忙闭上了眼睛,想着……,到底是安排了什么事情?
她想起皇帝突然间把她拉出来要微服私访时候的神情,那时候就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他们出来了,谁跟着銮驾去的福建?
不过没等仟夕瑶细想,很快就传来脱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仟夕瑶忙闭上眼睛装睡,等着皇帝上了床就把她抱进了怀里,他的手慢慢的覆在了仟夕瑶的肚子上,温柔的抚摸,好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
仟夕瑶想着,皇帝也跟她一样很失望吧?
无独有偶,第二天开始就下起了雨,仟夕瑶等人又被困在这里。
皇帝倒是很沉着,闲了就看书,仟夕瑶做着针线,老太太刚开始还认生,后来见这位夫人着实没有脾气,就经常拉着儿媳妇过来一起做针线闲聊。
老太太最是能说,一张嘴吧嗒吧嗒的,能说上一上午都不歇着,把家里的祖祖辈辈的几代人的事情,甚至是家里大到一个水缸,小到一粒豆子都说的清清楚楚的,囧。
“本来我们这是一个村子,北边靠着海,平时捕鱼生活,只是后来……,哎,近些年来开始征收什么鱼税,好多人家都撑不下去了,这个搬走了,去城里生活,那家去北边投靠亲戚,还有几家因为延期没有交税,儿女被强行卖了抵债,大人们受不了,死的死,跑的跑,如今就剩下我们这一户了。”老太太无奈的说道。
仟夕瑶想起伍泉说的话来,朝廷早就先帝的时候已经停止征收鱼税,怎么还会收?显然是有人在作怪,问道,“这分明就是骗税,难道就没有人去告?”
老太太说道,“谁敢告?征收鱼税是可是总督大人定的。”
“信阳侯?”
“可不就是这位侯爷,据说家里还有个女儿在宫里当贵妃,权势滔天的很。”老太太说道这里,又露出几分痛快的神色来,说道,“哼,可惜,前些日子被人杀了。”
仟夕瑶想起皇帝对信阳侯的评价,不像是干这种事的样子……,又想起昨天邓启全过来时候说的,总觉得皇帝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而她竟然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
老太太说的兴起,喝了一口茶水,又继续说道,“夫人,这信阳侯一死,可是大快人心哪,大家都说是海贼王夏震干的。”
青娘一直不说话,结果听老太太说道夏震,拿着针的手一抖,仟夕瑶正低头喝茶,无意当中就看到这一幕,她心中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怎么都说是他?”仟夕瑶一路上都在听关于这个夏震的话题,那些官员对于这个人,特别会是诰命夫人们,简直就是恨之入骨,但是到了普通百姓,却鲜少有人恨他的,很多人过不下去还去投靠他。
“因为……”老太太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老头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老太婆,院子怎么都不扫扫?”
老太太尴尬的一笑,对着仟夕瑶说道,“夫人,我去扫扫院子。”
仟夕瑶听的不过瘾,想起青娘提起夏震时候的反应,心想她不会知道点什么吧,随口问道,“青娘,你知道夏震和信阳侯之间的事情吗?”
青娘头低的很厉害,说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