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团长把头埋了下去,把芳嬛的衣领扯开,又用胳膊勾住她的腰使劲往身上贴,另一只手夹在两个人的身体中间,隔了衣服疯狂地揉搓着。
芳嬛口鼻处喷出来的气息很快变得急促而滚烫,双目如喝醉酒一般迷乱红艳。在这个最要命的当口,芳嬛一把推开了伪军团长,附在他耳边低声说:“这儿不方便,今天夜里,你从后院的小门进来,我给你留门。”
伪军团长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还站在原地,无法让自己从刚才的那一场意乱情迷中脱身出来。至于芳嬛,早已经心跳如鼓地回到了屋内。
到了夜里,这伪军团长果然悄悄从后院的边门进来了。芳嬛原本不过是想逗逗这人,没想到,他倒是上心乐的。
团长一进来,就拥住了芳嬛,她不由自主地轻轻一叫,血往脸上直冲,一张脸顿时火红飞烫。紧接着,她的嘴唇被紧紧包围住了,有奇异的酥麻感流遍全身。
她感觉整个人都要飞升起来,飘动起来。她一扬脑袋,不由得紧紧抓住伪军团长那粗胖的胳膊,示意他环抱住她的腰臀。
两个人仰天闭了眼睛,相互捧住脑袋。芳嬛的十指深深插进那人乌油的头发里,疯狂地呻吟着。
汗水从那团长的额头上一滴滴地淌下来,洇湿了眉毛,顺着又流进眼睛,使得他两眼刺疼,但凡看见的一切东西,都好似带了一种火辣辣的意味。
两个人翻云覆雨好一阵,方才一战酣休。收拾好了头脸衣物,芳嬛在镜子里照一照自己异样光鲜的容颜,不觉有几分羞惭。不管怎么说,她原先是陶秋白的女人,后来又跟了刘虎,如今竟然又同这个男人在一处,到底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倒是想问问你,前些时日,我听说那柳斯年金屋藏娇了,可是真的?”芳嬛娇声问了句。
伪军团长一手撑着脑袋,欣赏着芳嬛的的面容,一手敲击着床沿:“怎么,才快活完了,你就又想着那柳先生了?”
芳嬛“嗤”的一笑:“我不过听到一些传言,自然是心下好奇,随意问问罢了。”
“嗨,不过就是柳先生的旧日情人,说是失联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接过来的。”伪军团长满脸不屑道。
“哦?你可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芳嬛笑意盈盈地上前去,凑近了脸,对着伪军团长问道。
“这名字,我们没事哪里敢问呀。人柳先生,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三井司令连这商会会长的位置都拱手给了他,我们又哪里好乱来的。不过,我倒是听底下的人说过一些事情的。说这女人是本地人,好似从前嫁了一户大户人家,不过嘛,后来好像犯了事,被赶了出来。”伪军团长一面说,一面脸就在芳嬛身上贪婪地嗅着。
芳嬛用手指戳着团长的脑袋,浪荡地笑了几声,心下却是想起了茹云的身影,不由得思量了许多:“那么说,柳斯年现下对她是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了?”
伪军团长讪讪笑了笑:“可不是嘛,真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有什么好的,一应都给了这女人。”
芳嬛手里绕着睡裙的带子,一时间有些恨得牙痒,自言道:“贱人就是贱人,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一点都不减的。”
听芳嬛这样说,伪军团长狐疑道:“怎么,你认识那女人?”
芳嬛掩嘴笑道:“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只不过,我这直觉呀,告诉我,这个女人可决计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叫你们的柳先生小心一些罢。”
芳嬛一面说,一面搂着伪军团长的脖颈道:“你看啊,什么时候,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去商会里头转一转呢?我倒是从来也不知晓,这日本商会里头是什么样子呢。你也晓得的,刘虎呀,是一根筋,我同他说了,有时候也是充耳不闻。你可不知晓,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有多敷衍。”
芳嬛哪里会对什么商会感兴趣,她自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她早就怀疑,那沈茹云无端端的没了踪影,一定是在哪里藏起来了。
从前,芳嬛给沈茹云喂的药,竟然一直都毒发,叫她即刻去死。陶秋白既然已经尸首分离了,她倒是不妨好人做到底,再送沈茹云一程,好同陶秋白团聚在地府里头。
她倒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沈茹云到底能命硬到什么时候。至于那柳斯年那边,芳嬛也是一点也没在怕的。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有这个愚蠢的团长来顶事,她只要梨花带雨一哭,挥一挥衣袖也便抽身了。
伪军团长早已经色迷心窍,又哪里晓得这样的算计。他不过以为自己白得了便宜,心下还在自鸣得意。
他哈哈大笑:“行行行,不就是去瞧一瞧么。我改明儿打声招呼,就带你进去走一走。你看啊,我都满足你一个心愿了,你再圆我一个心愿成不成。”
伪军团长说着说着,那眼神就又变得痴缠起来。芳嬛顺势搂着倒了下去,娇嗔着唤了一声:“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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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商会,几个老婆子蹲在厨房边上剖洗着河豚鱼,茹云就这样站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们忙活。这河豚鱼是一清早,三井司令命三浦吾行亲自取了送了的,专为了犒赏柳斯年。
这河豚鱼块头很是肥大,身子又白又圆,肚子上白白一片,看着就很鲜嫩。底下的几个老婆子仔仔细细地处理着河豚腹中的肠子、肝脏一类的,又修刮着腮片,整个过程她们都不敢懈怠,生怕把有毒的部分给混杂了,因而比往日里更为谨慎地干着活。
偶尔有苍蝇闻到鱼腥味,飞了过来,可是却只在这些污物上头盘旋着,迟迟也不肯落下。
几个人把剖干净了的几条河豚鱼身浸泡在清水中反复冲洗,那鱼身上的血就在水里一点一点的浸染出来,扩散到整个面盘里,不一会的功夫,就将水给染红了。
她们几个许是担心冲洗几遍还是清除的不够干净,便又扒开鱼肚,用竹签仔细地挑着里头的残存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