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男人和女人一前一后往外走着,周围是茂密的灌木丛。
这条只有半米宽的石子路是出去的捷径,可以缩短一半的路程,原本是花匠用来浇水施肥的路,被她发现了。从小,桑田就喜欢从这穿。不仅因为从这里出去快,还因为这里位置隐蔽有高高的灌木丛可以遮挡,不会碰到进进出出的薄家人,避免了很多虚以委蛇的招呼。
不知道什么时候薄肆发现了她的秘密,也跟着爱走这条道出去。
夜风习习,有冷香送进鼻翼,是她熟悉的味道。
曾几何时,她闻着这个味道就能安然入睡,像是给她特制的安眠香。
桑田抬眸看着前面不疾不徐走着的男人,宽阔的肩背像是一面厚重的铜墙,似乎躲在后面,就能遮风挡雨得到庇佑。
可惜,若是对方不愿意,就算你贴着墙身,把自己整颗心捧出来献出去,也会被暴雨淋湿。
而这暴雨,还是他带来的。
桑田晃了晃头,叹息一声。
声音很轻,却打破了一路的安静。
薄肆顿住脚步,回头看她一眼。
女人定定的站着,上半身被韩版羽绒服包裹住,臃肿蓬松,但他知道,她腰肢很细,不盈一握。
隔着浓郁的夜色,他也能看清女人脸上甚少显露的落寞。
一阵风刮过,她双手环腰。
短款的羽绒服好是好看,遮不住腰,风一吹冷气全部从底下灌进去。
薄肆冷了脸色,“杵在那干嘛?喜欢在这灌冷风?”
桑田掀眸瞪了他一眼,“小叔,管好你自己,灌不灌冷风是我自己的事。”
薄肆双手插兜注视着她,下颌线绷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随你。”
然后转身离开。
桑田撇了撇嘴,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你把郁封调去边境有什么用?我还是要和郁封联姻!简直是多此一举!”
桑田扬着眉角,勾着唇角。
就是想气他。
“要不商量一下我们一起办婚礼?你娶姜晚棠,我嫁郁封,两对新人,双喜临门!”
薄肆身形微顿,只有一瞬,就算细看也不一定能发现。
他没有停留,继续往前,步子毫无变化。
似乎女人刚才的那句话在他心里激不起半分涟漪。
桑田抿了抿唇,环腰的手勒得愈发的紧。
她在想什么呢?
还在希冀?
抱有一丝丝的幻想他会在意?
尖利的指尖掐入胳膊的嫩肉里,痛感让她清醒。
她在做什么?难道朵朵给的教训还不够?
她长吸一口气,踏步往前走。